就是正义。
两人站在台上,你一言我一语,引经据典,都想证明自己的观点,同时又想推翻对方的观点。
到了最后,台下的双方学士也不甘寂寞,纷纷帮腔。
一来二去,整个大礼堂中,人声鼎沸……
一派,是王道卫士。
一派,是霸道信徒。
双方互不相让,眼看着便要爆发冲突。
却在这时,又有一人走上高台。
“诸位学长学弟!肃静!”开口之人,乃是稷下学宫道家荀匡,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荀匡这才言道:“儒家和法家的论调,太绝对了。非黑即白,非此即彼,此乃辩论大忌!依我看:咱还是无为而治吧!”
“哼!你们道家就知道清静无为,什么都不做!”
“非也!非也!清静无为,可不是什么都不做!”摇头晃脑,荀匡续道:“天下之势,不盛则衰,天下之治,不进则退。强而止于强,必不能保其强;霸而止于霸,必不能保其霸也。王道或者霸道,不过是一种存在形式!”
有了荀匡横插一杠,孟生和庞焕再难专心。
何况数万稷下学士参合进来了,哪里还能平心静气?
最终,大礼堂开始赶人……
数万稷下学士,走出大礼堂犹自不肯罢休,将未尽的辩论传播向稷下学宫的其他地方。
堪称是——全民辩论!
端坐在大礼堂中,萧勉不动如山。
直到,稷下学宫大祭酒孔衍良,亲自到场。
“晚辈萧勉!拜见孔前辈!”
“萧道友折煞老朽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言辞间,孔衍良已经托住了萧勉下拜的双手,转而言道:“萧道友日理万机的,来稷下学宫,不知有何见教啊?”
笑容满面,实则,孔衍良想哭的心都有了。
近日,萧勉一人灭了五毒山庄满门一事,不胫而走。
全天下都在强烈谴责萧勉的冷血行径,便是孔衍良,也不得不公开表示一二,不曾想,萧勉就到了稷下学宫。
这小子——该不会大开杀戒吧?
目光一扫,将孔衍良的担惊受怕尽收眼底,萧勉道破了来意,他想来稷下学宫领取开学授课的经验。
听闻此事,孔衍良松一口气。
只要不是来杀人,一切都好说!
当下,孔衍良将稷下学宫中一众祭酒讲师系数召集到大礼堂,当面给萧勉讲解稷下学宫的一应规章制度。
萧勉听得认真,记得仔细……
临末了,萧勉朝着众人大礼参拜。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果不其然!”躬身一礼,不等众人客套,萧勉话锋一转:“我欲在南越开书院、立文教,想从稷下学宫请几位祭酒回去,不知可否?”
萧勉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便是孔衍良也一脸为难——齐郡,好不容易超然于都天峰和南越州之外,若是冒然派人前往南越,扶持教育,都天峰方面可不好交代!
却有三人,对望一眼,越众而出。
“在下墨家鲁胜!”
“在下道家荀匡!”
“在下阴阳家邹玉!”
三人朝着萧勉躬身一礼,异口同声:“愿往南越!”
萧勉目光扫视过三人,最终,落在孔衍良身上。
那意思——您老看着办!
“三位!值此多事之秋,三位想明白了?”
“我等深思熟虑!”
“好!三位有心教化南越,实乃我稷下学宫典范!然则为了稷下学宫,老朽不得不将三位——革职除籍!”
革职除籍,便相当于是逐出师门!
从此后,这三人便不再是稷下学宫的祭酒,日后他们做什么事,都是私事,和稷下学宫,再无瓜葛。
孔衍良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
那三人倒也豁达,朝着孔衍良拱手为礼,又朝其他祭酒行礼道别,便结伴去收拾家当,准备前往南越。
下一刻,诸祭酒退出了大礼堂。
大礼堂中,又只剩下了萧勉和孔衍良两人。
“萧道友!不会怪老朽胆小怕事吧?”
“孔前辈说的哪里话?都天峰势大,孔前辈稳妥行事,也是为了保全稷下学宫和整个齐郡!方才就在这里,我有幸听闻了一场‘王霸之辩’,双方都有道理,却又无法说服对方,孔前辈是前辈高人,可有良策可以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