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雪皱皱眉,“捕快大哥您就这么断案子的吗?就这么让我们离开?”
那捕快蹙眉,忖度了半晌,搓牙花子说:“你要如何,说来听听。”
那颤巍巍的老者冷笑,“打碎了姑娘的礼,这是要赔的,将人乱棍打出,让她如丧家之犬一样,不赔礼道歉吗?”
闻言,颜语画不怒反笑,“让她滚蛋就是了,她想做我嫂子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至于赔礼道歉,休想!”
事情酝酿到此处,其实只需要说两句好听的就可息事宁人。
但颜语画伶牙俐齿,非但没道歉的意思还这般咄咄逼人。
这下就连银蕊姬都忍不住了,她知道如何才能挑起怒火,索性走到颜贺谭面前。
“阿郎和我枕前发尽千般愿,日日说什么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如今我只问你一句,是该如何处理?”
颜贺谭早被银蕊姬迷的神魂颠倒,此刻看围观者都盯着自己看,又见小妹和母亲这等无理取闹,自然是怒冲斗牛。
更有人笑嘻嘻地嘲讽,“你找他?颜贺谭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阿银,他这是在玩弄你,你莫要以为他真心实意要你做什么少夫人。”
“阿郎,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我走,我头也不回就离开。”
话说到这里,银蕊姬早已泪如雨下。
颜贺谭气鼓鼓地靠近颜语画,一个耳光丢了过去。
“你不待见她也罢了,如何这般咄咄逼人。”
“哥哥,你被这狐狸精迷疯了吗?我是你妹妹,你为她而教训我?母亲,母亲,”颜语画哭丧一样抱住了赵氏,“你看看他!”
赵氏保护住了颜语画,“那五千两,我的确给了她,如今口说无凭,算我吃了这哑巴亏了,姑娘,你收手吧,今日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有人又挑事,“夫人这是赔礼道歉吗?您这态度不大像是赔情呢。”
“还要怎地?”
赵氏凶悍地提高了声音。
那捕快指了指地上的东西,“银蕊姬,既是她不待见你,且还打碎了你送的礼,你让她原价赔偿就好,至于你和这位公子,只怕也要一刀两断了。”
“这只怕不大好?”
银蕊姬叹口气,“算我倒霉吧,也不要赔偿了。”
海大道靠近她,“银蕊姬,你不要怕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大家也怂恿起来。
这人群里幸灾乐祸的人多了去了。
平日里有些人就被赵氏欺负过,如今结驷连骑,看似是在为银蕊姬打抱不平,实际上却另有居心。
捕快也站出来,“有我等为你主持公道,你告诉她这些东西你糟践了多少银子,让她们原价赔偿就是了。”
银蕊姬点点头,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
“我给阿郎父亲买了一条长白山的太子参,五十两。”
听到这里,颜语画咋舌,“你怎么不去抢银号啊?什么人参就要五十两?”
“就你脚底下这个。”银蕊姬指了指颜语画。
颜语画急忙后退,众人一看,那人参成渣滓了,不赔哪里说的过去?
银蕊姬倒也大方,“横竖没能进侯府的门,既是你们不情愿,这人参就不赔了,我送夫人的胭脂水粉,这螺子黛是西海来的,五十两。”
颜语画后退,深吸一口气。
合着,人家是来讹钱的。
颜语画还要说什么,但赵氏却明白,必须速战速决。
她冷漠地点点头,“李嬷嬷,记下,这就给她准备。”
众人这才点头,捕快追问:“还有呢?”
“这个紫砂壶是张小泉亲手做的,五十两,这个……”
划拉划拉算下来一共四百两白银,固然赵氏和颜语画一百个不情愿,但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却不能不赔。
须臾,李嬷嬷送了银票出来。
银蕊姬拿着银子,黯然转身,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颜贺谭。
颜沁雪的心突突突的跳,这才是做生意啊,她应该好好学习学习。
至于旁边的叶珍,向来不苟言笑的她此刻嘴角也漾出了美丽的笑弧。
这一笑,让她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颜沁雪走到了叶珍面前,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此刻,颜贺谭挠挠头,追了上去。
“阿银,今日的事都是我不好,哎,这我情何以堪?既是此地不容人,我租赁别院给你就好,依旧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