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着,就仍有希望,曾经的怨恨、不满、愤怒,都还有和解的机会。
“您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到这里见您吗?”明溪太子收紧语气,眼眸坚定不移的望向帝王,这样的目光看的天权帝有几分心惊肉跳,不假思索的接话,“因为我暗中抓捕军阁主,让你察觉到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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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这一部分原因。”明溪太子不否认,补充道,“按照最初的计划,下一步我就要开始控制四大境的军权,同时放出‘四境分离’的计划,相信飞垣上的任何生灵听到这种毁灭性的计划都会本能的求生反抗吧?可惜您突然针对萧千夜出手,甚至让我措手不及差一点失去他的联系,也才逼着我今天不得不提前过来,结束这一场虚假的父子情深。”
“哦?”天权帝老谋深算的拉上了语调,冷道,“你有什么把握现在摊牌能全身而退呢?”
他指了指远方,眼里荡起一丝狠辣的笑意:“他们还没有到吧?就算是你毁掉了日神的‘眼睛’,按照正常的速度来推算,你的人也得再过两天才能到达帝都城,到了那个时候,你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哈……父皇终于舍得要我的命了?”明溪太子哑然失笑,却是毫不畏惧,“我能今天来找您摊牌,自然是有自信他们能在今天赶到,这应该是你我父子最后一次和平相谈了,不如坦诚相见,如何?”
“你想知道什么?”天权帝叹了口气,虽然心底很惋惜,但依然寸步不让,明溪太子的脸颊忽然闪过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意,“父皇怀疑天征府和上天界有关联,既然父皇原本就已经和上天界的夜王联手,为何不亲自去质问夜王,反而如此煞费苦心的暗中逮捕?若是当初您不让他离开天域城,如今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般棘手的敌人了。”
天权帝嘴角一抽,这才露出了帝王该有的俾睨天下之气:“我与夜王只是各取所需,上天界从来不是朋友,若是天征府和上天界真有关联,调查清楚就是必要的程序而已,让他离开帝都确实是失策,但是也不要紧,时间问题而已,他迟早还是会落在我的手上。”
随后他沉默了许久,下意识的绞了绞手,有几分失望:“我原以为你一定会站在我这边,明溪,是我错看你了吗?”
“但凡你眼神好一点,就该看到母后脸上的泪水。”明溪太子毫不客气的反驳,这句话如一道惊雷激怒了天权帝,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恶狠狠的咬住嘴唇,眼里终于荡出了掩饰不住的杀气,明溪太子丝毫不惧,甚至再次上前一步逼近,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看见活着的母后就一定会帮你吗?哼,你自以为的深情只是自私罢了,她一直在摇头,她的口型只在说两个字,难道你十八年都看不出来她在和你说的话吗?”
“你!”天权帝暴跳而起,像一个被孩子激怒的普通父亲,下意识的扬起了巴掌,但是他还是咬牙忍住了情绪,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妻子的动作。
她半靠在镜面上,微微仰着头,眼里噙着泪,不住摇头,一直在和他反复重复着两个字——“不要”。
但是,他一意孤行,自私的无视了妻子的话语。
“我还得多谢您。”明溪太子打断他的思绪,笑的让他不知所措,“在此之前我一直都非常的恨您,什么拯救飞垣这种无聊的事情只不过是拿出来拉拢人心的鬼话罢了,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仅此而已,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拯救飞垣依然是非常无聊的事情,但是、但是反抗你,反抗上天界,应该是很有趣的吧?”
天权帝沉默不语,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寒光,太子却丝毫不介意,语气逐渐严厉:“我已经不再想着复仇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天权帝也是冷漠的接下话,父子俩对视着站了好一会,太子不由自主地脱口,“毁掉你愚蠢的梦想,毁掉这面残忍的镜子,毁掉来自上天界的束缚。”
“好大的口气。”天权帝不动声色冷赞了一句,微笑着闭上眼睛,许久,他一字一顿,做出最后的交涉:“明溪,今日你若愿意留下来,我会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遗忘,原谅你的大言不惭、大逆不道,你依然是我最器重的儿子,是帝国名正言顺唯一的太子,我依然给予你无上的权力,但是如果今日你踏出圣殿,那么……”
“那么?”明溪太子带着轻浮的笑意,催促,“那么如何?”
天权帝睁开眼睛,那是独属于日神的璀璨光辉,严厉的警告:“那么废太子之令,顷刻就会传遍全境。”
风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拂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