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上的毯子,温柔的扶起她一起往内岛走去。
同时在岸边等候的还有慕西昭,他身着军阁独有的银黑色军服,在看见从画舫上大步走下的萧千夜之时,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
“是你……”萧千夜微微吃惊,发觉他的视线和听力都已经恢复,慕西昭立即上前,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目光,又瞥见稍后方的明溪,许多到口的话只能强行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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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夜见他满眼感激又不敢发声,知道他有苦衷,忽然伸手拍了拍慕西昭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这身衣服挺合适你的,比当初禁军的好看。”
慕西昭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他看起来已经少了很多意气风发,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束缚,透露出深厚的疲惫。
没等他多想,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云秋水和天澈已经被朱厌从岛上的封心台里带出,他掐的很准,在听闻画舫靠岸的同时立即退出,眼下正好可以回到岸边接驾。
“师叔!师兄!”萧千夜大步迎上去,云秋水看见是他来了,又惊又喜,这才难以掩饰语调里的崩溃,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断用力,急的都快要哭出声,断断续续连话都说不清楚,“你来了,你、你来了就好,潇儿被他们关起来了,她身上拷着锁链,还有、还有什么颈环的,会爆炸,千夜,你帮帮潇儿,你帮帮潇儿……”
“颈环?”萧千夜心中咯噔一下,在军阁八年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而明溪在后方听闻那两个字,也是目光一沉,疑惑的望了一眼朱厌。
朱厌面不改色,心里是一阵狡黠的暗笑,此时此刻的云秋水毫无传闻里昆仑大峰主的英姿飒爽,完全就是一副小妇人的姿态,竟然不顾长辈的身份,拽着自己的后辈弟子苦苦哀求。
这样可笑的场面,他是最乐意看见的。
萧千夜转过身,面色因愤怒而微红,眼中闪烁着难掩的怒火,低声质问:“陛下是不是不知道‘颈环’为何物?”
明溪似乎也迟疑着,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萧奕白赶紧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提醒:“明溪,那是军械库制作的一种套在脖子上的环,最开始是用在缚王水狱重罪囚犯身上的,但是那东西极不稳定,屡次意外爆炸,不仅囚犯会被炸死,连缚王水狱的大牢都被炸毁过好几次,后来就不让使用,一直荒废着了。”
明溪心思一转,直接望向朱厌,沉声问道:“朱厌,怎么回事?”
朱厌原本喜滋滋的神思被明溪一句严厉的话唤回,连忙低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回陛下,属下之前跟您提过,云潇是灵凤族人,属下身为异族血脉,想要在不伤到她的前提下将她带回确有难度,因此特意去军械库申请要了一些东西,陛下请放心,军械库早已经对陈旧的颈环进行过改造,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爆炸了。”
“朱厌。”明溪是紧咬着牙,这个家伙确实跟自己提过一嘴这事,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口中的“东西”会是这么危险的存在!
朱厌这才感觉到额头有丝丝冷汗不受控制的冒出,面对沉默不语的帝王,有一种无边的压抑,比他在缚王水狱接受刑罚更加恐怖,甚至比心狠手辣的高成川更让他不寒而栗。
萧千夜的目光在明溪脸上轻轻一扫,立马就明白了这应该只是朱厌个人的自作主张,但他还是难以掩饰那种愤怒,咬牙斥道:“陛下是不是太纵容身边的人了?若说是那些曾冒死帮您夺取天下的功臣也就罢了,他一届声名狼藉的男宠,何德何能如此僭越?”
明溪轻轻闭了一下眼,朱厌本就对云潇心怀不轨,两人还曾在曳乐阁中大打出手,萧千夜自然是早就对他深恶痛绝,但这个人虽然人品作风上大有问题,毕竟是异族的三灵之一,又身负白教顶尖秘术,甚至还是经历过缚王水狱人体实验的试体,他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用人之际,即使是朱厌这般让他头疼的“男宠”,也的确是难得可贵的可用之才。
隔了片刻,明溪终于是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一丝冷峭峭的寒意,伸出右手,将食指点在朱厌眼睛上,反而奇怪的微微一笑,沉吟一声:“朱厌,你僭越了。”
话音未落,明溪的指尖闪过一束淡金色的剑光,竟是微弱的日冕之剑,直接击穿朱厌的右眼!
血,瞬间染满脸颊,然后顺着滴落,沾湿了半片衣襟。
朱厌一动不动,另一只眼睛也一眨不眨,神色冷漠如冰,任凭这样的处罚直接打碎自己的右眼,也只能将所有的疼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