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凤姬的手剧烈的一缩,好像那些遥远的记忆又宛如昨朝,云秋水听到这些已经面容苍白,但见凤姬默默沉了口气,终是将心底的怨恨忍了又忍,冷冷说道:“夜王将我绑在血荼大阵的天柱上,那些被凤火屠戮的恶灵开始撕咬我的身体,直到彻底死去……至于凤九卿,凤九卿应该就在旁边看着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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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鸦雀无声,凤姬却失声笑起:“但他们没想到,夜王被座下凶兽一口咬断脖子意外身亡,我也从死亡中复生,灵凤族是我灭的,我不记得到底杀了多少人,流火剑掠过之处同族皆成白骨,他们的遗骸至今都沉在冰河源头,凤九卿,我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方法逃生,我一直都以为他肯定早就死了,否则,否则他不可能活到今天!”
“噼啪”一声轻响,是云秋水捏碎了手里的茶碗,碎渣子直接刺入血肉,但她目光止不住的颤动,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凤姬嘴角轻扬,幽幽叹道:“再往后他就一直没有露过面,夜王被上天界救走,直到一千年前坠天之际才苏醒,这么长的时间他去了哪又做了什么,我确实是一无所知。”
云秋水喉间一片嘶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举案齐眉的丈夫曾经干过如此卑鄙恶劣之事,这话题太过沉重,让她心中微微发颤,低道:“难怪他回飞垣之后一直在雪原附近徘徊,他知道那里就是当年血荼大阵的位置……”
“可惜他回来之时我已经很虚弱了。”凤姬转而望向萧千夜,笑了笑,“我曾偶遇上天界风神,教给我神眠之术,虽然对恢复身体和灵力很有帮助,但是沉睡之际对外界无知无觉,他应该就是知道我无法察觉,所以才胆大包天在飞垣娶妻生子吧,秋姨,如果你们没有闹翻,我想不久之后他就会主动找借口带你离开飞垣,毕竟我要是醒来发现他还活着,恐怕会恼羞成怒,连你、连腹中胎儿都一起杀了。”
云秋水默默握紧女儿的手,心底竟然有几分后怕,单从他们两人身上灵凤之息的差距来看,凤姬的实力应该远在凤九卿之上,如果她当时就苏醒,或许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凤姬见她这幅模样,叹了口气,取出一个新的茶杯斟满递到眼前,淡淡一笑:“秋姨,其实云潇于我算是亲妹妹,我也庆幸当时没醒,否则就真的就铸下大错无法弥补了。”
云秋水疑惑的看了一眼她,又担心的看了一眼女儿,一时还无法理解凤姬口中的“亲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凤姬稍稍一顿,像在试探,语气极为平淡的问道:“秋姨,凤九卿虽然对我无情无义,但对您,应该是动了真心吧,倘若他回来找您,您会原谅他的过去,继续做他的妻子吗?”
“我……”云秋水欲言又止,仿佛是恍然醒悟,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悲情,一时心情激荡,竟然感觉悲愤难平,她心中明白凤九卿不是好人,这一次突然出现一定又是为夜王谋事,她应该跟这个人恩断义绝,可偏偏内心深处无比抵触,总还对他心怀一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凤姬揉了揉眼睛,眼里更是交织着无数种复杂的情愫,在第一次见到凤九卿出现之时,她是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以泄这么多年的憎恶,就算如今勉强和解,自己也没有打算放过那个人,可她如果真的对凤九卿下杀手,眼前这对无辜的母女又是否会怨恨自己?
云秋水认真想了好一会,心中渐明,就算两难之下心生悲意,但开口又是极为坚忍,把心一横,直言:“姑娘若是想继续找他寻仇,我绝不插手,但、但请你,祸不及幼,不要伤害潇儿。”
凤姬神色淡定,万万没想到到最后云秋水竟然只为女儿求情,她长长的一声叹息,淡道:“秋姨言重了,云潇是我亲妹妹,我不会伤害她,真正会伤害她的人……其实并不是我。”
云秋水本就担心女儿身体,听到这儿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走到凤姬前抓住她的手,颤道:“姑娘可有办法救她,灵凤之息、灵凤之息不能和外族通婚吧?潇儿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我随时都担心会失去她,当年明知沉月是皇室至宝,可为了她的安全,我还是自私自利带着沉月一起回了昆仑……你方才说你身怀皇鸟火种,是否有办法救她?”
“娘!”云潇连忙扶住云秋水,见她急的恨不得给凤姬跪下,心里满不是滋味,凤姬眉峰一蹙,伸手拖住云秋水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提醒道,“秋姨,您就没发现她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云秋水迟疑的望向女儿,凤姬摇摇头继续说道:“凤九卿也是灵凤族,但他并不能通鸟类言语,但是云潇却自幼身怀此能,您就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