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重创之后,假惺惺的收获了一批愚民的同情,自己即使有心针对也是无从下手,如今看来一定是墟海黑蛟牵扯其中,他是得到了那未知种族的协助,才会隐匿的天衣无缝。
墟海……距离第一次听说这两个字也已经过去半年了,但从之前的了解来看,他们是依附飞垣而活,过着互不打扰的生活,甚至那位叫龙吟的王族还有求于萧千夜,他们怎么可能这种时候联合袁成济挑起飞垣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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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明溪目光一凛,翻阅着这半年以来从典籍库中找到的一些零散资料,皇室对于墟海的记载很少很少,少到都是以传说的方式,像某种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而且大多数的内容是围绕“龙神”,这种被奉为神明和图腾的生物,更具体的东西也是无迹可寻,唯一能确定的是,墟海不止一处,除了飞垣,在天空的万千流岛上,也还有其它的墟海存在。
既然如此,就应该也还有其它的墟海人,可流岛和流岛之间就已经极少往来,这群外来人又为何会参与到早就脱离天空统治的飞垣内政中?
他不由得想起最近这些日子越传越烈的坊间传闻,借调军队过去沙海挖棺的确不是什么秘密,但对于云潇的事其实是没有对外公布的,到底是谁通过何种途径得知了那些事情,并且在暗中刻意传播?
“黑蛟……”明溪用手指快速敲击着桌面,也在逐字逐句回忆起昨晚从分魂大法中听到的那几句话,太多复杂的线索在脑中杂糅成一团,让他一时无法撤离理清头绪,过了好一会,帝王的眼眸恢复到一贯的锋芒,望向旁边沉默不语的萧奕白,认真的问道,“那群黑蛟是冲着云潇来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为何还要散布那种东西,之前提到的浮世屿,真的和墟海那么大仇?”
“我也不是很清楚。”萧奕白的语调很轻,但吐词非常清晰,“但我觉得他们不仅仅是冲着云潇来的,也可能是冲着千夜来的,毕竟古尘认他为主,想要夺回,势必要让刀中龙神和他产生分歧,凤九卿说过,冥王煌焰手中的赤麟剑,就是因为和冥王不和宁可自行毁灭也不愿继续并肩,他们或许也想尝试,毕竟古尘是龙神遗骸,对墟海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圣物。”
明溪抿了抿唇,似乎能意识到这句话更深处的意思,又听萧奕白继续说道:“我只在闲聊的时候从凤九卿口中了解过一些,据说上次凤姬被夜王所擒带回上天界,也是因为墟海从中掺和,这其中似乎有很大的误会,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阴谋,甚至上天界鬼王沉轩也参与其中,如今凤姬伤势不明,皇鸟的状态似乎也非常的差,再加上云潇出事,对那群黑蛟而言确实是占尽天时利地。”
“明溪,能伤人的东西不仅仅是锋利的刀剑,还有刻意夸大捏造的流言和蜚语,更何况……”萧奕白无声叹息,有些担心的道,“更何况,传闻虽然刺耳,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他这半年以来情绪一直极不稳定,我实在很担心,他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被有心之人利用。”
明溪眼里的光一会明亮一会阴暗,似乎自己也在迟疑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利大于弊,自言自语的道:“激怒他只会让墟海血流成河,难道他们是想以牺牲同族为代价,挑拨千夜和古尘?”
萧奕白的面容深藏隐忍,对弟弟的未来有着数不尽的忧虑:“飞垣对墟海黑蛟而言并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们所顾忌的皇鸟后裔、凤姬和云潇如今一死一伤,眼下唯一能让他们冒险的东西只能是古尘,但古尘跟了帝仲多年,除非龙神自己离开,否则墟海想夺回几乎是天方夜谭,他们不是飞垣人,却能如此隐蔽的潜入帝都城,也一定是得到了袁成济的帮助。”
“袁成济……”明溪暗暗用力握拳,许久才咬牙道,“他以为躲在风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也是糊涂,我竟然要和一条地头蛇讲证据,他是想让我收回限行令,再对异族人进行迫害和驱赶,好让我腹背受敌疲于应付,然后借着内乱自己成为救世主吗?好,好!高成川没有做到的事,高瞻平也没有做到,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救世主的梦,能做多久!”
“袁成济的话,应该已经不需要你动手了。”萧奕白随意笑了笑,明溪微微一怔,立即想起一个人,低道,“他亲自去了?”
“嗯,他那样臭名昭着的人,多杀一个德高望重的袁成济,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多几条罪名,多几声咒骂罢了。”萧奕白是无奈的,也是心疼的,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明溪低垂着头,苦笑,“终有一天,我会将他失去的这些东西,以最高的荣誉重新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