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背挺直一动不动,她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索性一把用力将他按在了凳子上,萧千夜这才艰难的抬起眼皮,正好又和她四目相对,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换了一种说辞,若有所思的低道:“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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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云潇这才淡淡笑起,拉着他一步踏出房间,又随手捂住他的眼睛,顿时熟悉的火焰之息再度包裹全身,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举步维艰的人了,现在的她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到帝都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星罗湖岸边最为神秘的望月楼,在旁边的摘星楼倒塌之后,现在是揽日、望月双楼并立,由于日圣女梵姬已经回到大湮城,目前双楼都是由月圣女蝶嗤一人管理。
这是萧千夜第二次踏足望月楼,上一次是在双王之变前,他被满天的鬼手逼着落到了这里,也第一次见到了属于自己的星位图,现在,整个望月楼真的是被一种无形的法术层层护住,即便皇鸟的火种能无视这世间大多数的法术,云潇还是在这一刻谨慎的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内部走进去。
望月楼很高很高,月圣女平时会在顶层的高台上占星预知祸福,她还是穿着蝶谷门徒的那身绿色长衫,一头青丝垂落在腰际,但本为圣女的蝶嗤此刻罕见的握着一根长烟杆,正在视若无人的吞云吐雾,她在听见脚步声的一瞬也仅仅只是僵硬的扭了一下头,愣愣看着视线里出现的两个人,不知是不是被烟草影响了神志,竟然呆呆看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你们。”不知过了多久,蝶嗤默默的丢下一句话,波澜不惊一点也不意外,又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她这一下吸得太猛被呛的直咳嗽,不得不摸索着摸向旁边的桌子抓着一瓶药粉灌进了嘴,又端起一杯水一起吞服,云潇惊讶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夺下她手中的药粉,放到鼻下一闻,又看了一眼旁边色泽诡异的水,低呼脱口,“这是……温柔乡?你怎么会服用这种东西?”
蝶嗤没有回话,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继续吸着长烟,在药物的作用下神色出现满足的快感,咧嘴冷笑道:“难怪天下都在传陛下和你们是一伙的,等到飞垣碎裂沉海之后你们会一起抛弃这里返回上天界,我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看你们出入帝都城如入无人之境,果然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啊,现在四大境都遭逢碎裂之灾,死伤的数字甚至无法具体统计,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帝都城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来摧毁这里的?”
萧千夜没有回话,如果连圣女都已经是这幅消极厌世的模样,不难想象现在皇城的其他人会是何等的恐慌无助,也难怪会有反贼这么胆大包天的出现在帝都,这是坚信明溪也是上天界的人,不惜要对他下杀手了吧?
见他不说话,蝶嗤抖了抖烟灰,一双眼睛空茫无焦点的抬起来望着天空,眉梢却难掩一丝不以为然,问道,“九霄云顶,有流岛万千,悬浮于野,宛如大星缀尘寰。云外有云,天外有天,流岛之巅,得黑龙庇佑之处,为神之领域,呼之‘上天界’,上天界你应该去过的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仙境、神域?是不是能长生不死,欢乐永存?真的值得你们毁掉百万人赖以生存的飞垣,然后独自回去吗?”
“不是什么好地方。”萧千夜默默接话,一秒也没有多想,蝶嗤愣了一瞬,忽然咧嘴勾起笑,淡道,“是么……那可真是奇怪了,既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陛下还一直护着你们,你看星罗湖上的封心台,你哥哥就在那里吧,我每天都在看着,也知道他根本不是所谓‘人质’,陛下不是真心想对付他,甚至是在不惜余力的保护他,我真的是搞不懂,我想飞垣的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只能被动的等待未知的明天。”
萧千夜也下意识的往下方涟涟湖光望去,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劝道:“这东西不好,别再吃了。”
蝶嗤的嘴角不易觉察地动了动,再度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冷哼道:“你们是不是来找龙吟的?片刻之前公子已经向我传过话,你们沿着楼梯往下走,在以前星位图的那个房间里就能找到她。”
萧千夜点点头,早在公孙晏有意无意的提醒他“明溪很忙”这句话开始,他就明白那个贵族公子的真实意图,无非就是在提醒他,想带走龙吟,未尝不可。
蝶嗤继续吸着烟,姐姐蝶镜死后,她本就是被公孙晏强行送入祭星宫被迫成为所谓月圣女,眼下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帝都城的波谲云诡,无动于衷。
:()夜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