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的二层山博会已经变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满地都是被火星灼烧正在痛苦求救的人,萧千夜顾不上眼前这么混乱的场面,头也不回的凭着记忆往两人最初的位置找过去,远远的,只见云潇正悠闲的坐在桌子上,她左手心托举着一束火苗,用右手轻轻一勾就能幻化出一支羽箭攻向正前方奋力抵抗的人,那是一只连蛟尾都被烧成火红色的雨蛟,大汗淋淋,已然快要坚持不住。
就在他想要冲过去的同时,身体里的意识强行阻拦了一下,低声说道:“杀戮能助长心魔气焰,就算是在黑市,也不能让她大开杀戒。”
萧千夜深吸一口气,她一秒也没有关心周围呼救的人群,而是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的两只雨蛟。
这一刻的云潇,和他记忆中那个善良纯真的昆仑小师妹判若两人,那句师门训诫“当以慈悲寄天下”仿佛也不复存在。
“我知道。”但他终究只是冷定的回应着帝仲,握紧古尘暗暗下了某种恐怖的决心,“必要的时候,我会代替她动手,墟海也是我的敌人。”
帝仲微微感叹,他的原意只是不想两人滥杀,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回答自己!
这两个孩子……真的都已经在历经磨难之后,不复当初。
萧千夜立即冲到她身边,他的突然闯入让两人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口,云潇笑吟吟的歪了一下头,指着面前的年轻人感叹道:“千夜,你看他好忠心呀,蛟尾都要被烧熟了,还是不肯让开呢。”
云潇只是淡淡开口,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萧千夜的目光则从雨蛟肩头慢慢往后方挪动,看向被他护在身后另一个白发老者。
西月茶庄那两条雨蛟说过,四长老是和他们大哥一起进入了山市,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哥吧?
他真的就那么笔挺的站着,任凭火羽一次又一次击穿身体,依然面不改色,没有露出丝毫痛苦之色。
云潇踢了踢脚尖,叹道:“看长相,四长老是长辈才对,长辈怎么能缩在晚辈的身后?您再不出手,他就要被我烤熟了,我还没有吃晚饭呢,难不成你想他变成我的盘中餐?”
这样嘲讽的语调,终于是让四长老眉峰一蹙,他紧闭双目催动雨蛟的法术形成水流屏障,但力量上的悬殊差距让这层水流无法在汹涌的烈火下维持,很快就开始冒出水气。
云潇咯咯笑着,不急不慢指着对方说道:“四长老出手好阔绰嘛,我本来还想看一看你们为了得到那张毒品的配方到底准备了多少银两,不过现在已经真相大白,继续耗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就索性直接动了手,烧了那张配方,也免得您花冤枉钱,便宜了那群黑商。”
“哼。”四长老冷哼一声,尤是气愤难忍,依依不舍的望向早已经被火焰烧成灰的舞台,不甘心的握紧双拳。
云潇眨眨眼睛,调侃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四长老不愿领情?那我就直说了,毒品的药引你们得不到,就算倾尽全部财富拍到了,也只能傻子一样干瞪眼,真的有钱没地方花的话,送给我如何?毕竟我从踏入这只巨鳌开始,就一直被人嘲讽成穷鬼呢!”
四长老看着笑坐在桌上的女子,他的眼中除去憎恨再无其他,猝了一口痰骂道:“好心?幼子说出这种话,难道都不会脸红吗?蜃影来报,说你击毁玄冥岛,杀害老六,好在龙神大人及时出手,这才将玉璧夺走,然后你又被冥王重创下落不明,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呵,是我运气太差,我也认了栽,但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墟海。”
萧千夜心头一颤,被冥王重创?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一个字也没有和自己提起过曾和煌焰交手!
云潇满不在乎的扭了扭脖子,有些不快,低声回道:“刚才我看四长老面前的钱币,粗略折合起来起码也得抵得上外面千万两黄金,都这么富足了还想得到毒品配方,我猜原因也不仅仅是为了钱滚钱,去向山海集之主购买更多的魂魄之力吧?这么多钱你们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莫非是已经开始侵略所依附的流岛?”
“所依附的流岛?”四长老的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狠辣,咧嘴恶笑,“现在是他们要依附墟海,将其财富拱手奉上也是明智之举。”
“果然呀。”云潇长叹一口气,和萧千夜心照不宣的交换了神色,又道,“最开始,你们只想找到方法解除原海冰封,好让各地墟海从日渐干涸的困境中解救出来,慢慢的,你们开始盯上浮世屿,试图夺取神力丰富便于修行的浮世屿占为己有,为此你们开始侵略所依附的流岛,大量敛财去和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