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云潇顿了顿,认真的说道,“两个人一样一样的,也不能怪我会认错吧……”
帝仲愣了一瞬,不甘心的反驳:“哪里一样了?而且……认错人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别在这里嬉皮笑脸好像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云潇被他板着脸训了几句,绞着手指小声嘀咕起来:“就是很像嘛,当时我跟着师兄偷偷跑到飞垣来,被一群鸟怪袭击扔进了魑魅之山,他嘴上说的要来救我,实际上还不是自己被困在了山里,也是我先救得他才成功脱险的呀!”
“歪理!”立刻就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帝仲是又气又好笑,毫不犹豫的接话,“他要不去山里找你,根本就不会遇险是不是?山里的法阵原本就是他哥哥设下的,目的是拖住他又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你不搅合,他连百灵大会都不会去,还在这沾沾自喜,竟说大话。”
“我……”云潇被他驳的一时语塞,脑子飞快的转着,不甘心的咬了一下唇,忽然眼光一亮,继续说道,“那后来在泣雪高原,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要回细雪谷救我吧,结果还不是我先救得他!”
“那是为了救霍沧吧?”帝仲狡辩了一句,反正就是不想如她的愿,挑起眉峰扫了一眼已经有点脸红无措的云潇,忍着心中的好笑侃侃而谈,“暗部原本是要把他活捉带回去的,也没准备要杀他,你掺和进去把他逼得险些失控,那时候你被砸进仙蟒族的地下,他几乎要疯了,连我都没压住凶兽的姿态,这才暴露了古代种的血脉。”
帝仲煞有介事的看着云潇,即使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些强词夺理,但乍一听又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像云潇这样的人,果然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唬住,见她终于不说话了,帝仲的嘴角竟是情不自禁的挂起满足的笑,忽然语调一抬,像是责备又像是提醒,更像是某种意味深长的调侃:“他哪里需要你救了?我也不需要你救,你照顾好自己,能帮我们省下八成的乱子。”
“哼。”云潇气的哼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干脆懒得看他,顺便直接抽回了手大跳跑到了结界的另一边,低声骂道,“你自己说的不要我救,一会可别求我。”
掌心的温度消失的同时,帝仲的脸色果不其然是阴郁了几分,连带着神裂之术的躯体也出现了一瞬的晃荡,但他那样的性子,万不想这么快就在个女人面前服输,两人在小小的结界里背对而立,都不肯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这个由古尘刀气缔结而出的结界此时是悬浮在赦生道中,受到周围数万条暗流冲击的影响,一直在以极快的速度随波逐流,而在他越来越远离共存的萧千夜之后,幻化的身体也一并出现无法凝聚的影响,帝仲默默握着古尘,感到自己对手中长刀的感知力也在迅速衰弱,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古尘会从他手中掉落,结界也会因此破损。
但他微微抬头瞥过另一边还在生闷气的云潇,又实在是不想放下身段去求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半个身子慢慢倚靠在结界壁上,减少体力的消耗。
两个人一样一样的……忽然间,不知是不是思绪出现震荡,帝仲仿佛听见耳边又响起来她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忍不住自己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一贯觉得自己和萧千夜的性格是天差地别的,那个人被太多的感情束缚,总是举步维艰,可如今想起来,自己也并不是什么豁达之辈,否则又怎么会被几个后辈的感情影响至此,还被同修训斥为玩物丧志?
“哎,烦死了……”不知为何,他无意识的叹了口气,眼睛微微阖起的刹那,只觉得冰凉的手心再次传来旭日般的温暖,那样的暖意如清澈的泉水在身体里流动,让强撑着的意识也稍做镇定,帝仲豁然睁眼,一低头就看见面前还在闹别扭将脸转向别处的云潇,但她牵着自己,明媚的火种在他半透明的掌心里持续跳动。
即使心头被这样温柔的举动所感染,帝仲还是板着一张脸故意说道:“我可没求你救我……”
“你闭嘴!”云潇反口就骂了一句,也不管面前站着的是上天界的战神,是她在心底憧憬思念了千万年的人,几乎是摆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深吸一口气骂道,“我才不是要救你,我是怕你死了会对千夜有影响。”
“你……”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劈头一顿骂,半晌才回过神来,冷哼道,“他死了我不能独活,但是我死了,他就解脱了。”
云潇尴尬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人,帝仲摇头叹气,眼里有一瞬的失落,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试探性的问道:“你希望如此吗?他会成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