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法术里一朵空壳!还骂教主手欠,说下次再敢这样,她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云潇“咦”了一声,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这种花没有名字,不过师父很喜欢,就自己给它取了名字,叫‘朝颜’,她说这种淡淡的红色,就像朝霞里的笑颜,纯粹又充满了活力,说来也是运气好,当时军阁攻入白教之后,很快就将教内的书籍、典藏全部搬去了帝都城,还有些贵重的物品也全被扫荡了个干净,或许是这些小花太不起眼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反而非常幸运的保留了下来,就连你娘移植到花盆里那几朵都还好好的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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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娘当年种的?”云潇这才不可置信的转向窗台,岑歌点点头,仿佛能在寂静中听得到遥远过去传来的轻吟声,极远又极近,极轻又极重,叫人心中一颤,无比的怀念,那是一种用言语难以表达的感情,让他神思恍惚的失神了好一会,然后才对着云潇温柔的笑了,“嗯,你刚才说朝颜花自身很脆弱,一阵风、一阵雪都能摧毁它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教早就物是人非,只有它们依然如初,我每次看见这些花,都会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二十多年前,好像教主和师父都在身边,而你……呵呵,你还是师父腹中的胎儿,她翻着教内的书,在绞尽脑汁的给你取名字。”
云潇呆呆站着,隐隐约约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丝光线,她置身其中,在万年的记忆长河里漫无方向的摇曳,明晃晃的光流不知延伸到何处,她在随波逐流找不到出口,连零散的意识也开始随之涣散,慢慢的,这束光流朝着一处慢慢汇聚,凝成一颗璀璨的珍珠,那是一颗仅仅聚集了二十载短暂年月的珍珠,却深深地充斥着让她无法挪开目光的温暖。
原来,再漫长悠久的岁月,也抵不过身为人类那二十几载的幸福和快乐。
岑歌忽然感慨万分,院子里的光轻洒下来,遮去了他的所有表情,只有低低的吟语在她耳边飘起:“真是奇怪啊,自从白教沦陷,这些花都九年多没人照顾过了,可它们如此坚强,如此让我刮目相看,潇儿,你就像雪原上的朝颜花一样,像朝霞里的笑颜,纯粹又充满了活力,所以,就算经历过种种磨难,最终你也会像朝颜花一样好好的活下去,是不是?”
云潇一动不动看着他,她对母亲私自收的这个门外弟子其实了解的很少,只知道是在飞垣历练期间短暂的教过他们兄妹一些昆仑的剑术防身,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事实上岑歌、岑青几乎不曾使用过剑术,但即使如此,这个人是千夜回到飞垣之后第一个强劲的敌手,甚至逼着他违规第一次对人类使用了封十剑法。
“啊……”忽然想起现在还被困在封十剑法里的凤九卿,云潇尴尬的发出一声低呼,明知封十剑法是不允许对人类用的,可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违了规,但这一切也不重要了,她低下头偷偷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掩饰过去,点头回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的,岑——叔叔。”
这两个说出口,云潇哈哈大笑着,又冲岑歌使坏的“嘿嘿”了两声。
“叔叔……叔叔?”岑歌反复嘀咕了几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骂道,“喊哥哥。”
“才不要!我娘收你做徒弟的时候,我还没有出身呢!喊叔叔,合情合理!”她将那朵封印在法术里的小花宝贝一般收到了自己的怀里,岑歌虽然嘴里抱怨着,脸上的笑早已经是欣悦而充满宠溺的——师父是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女儿也一定能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像朝霞里最澄澈的笑颜,有崭新而幸福的未来。
嬉笑之间,从后殿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差点将窗台上的花盆震落在地,岑歌一瞬回神,皱眉往那个方向望去。
“是雪湖的那边传来的。”云潇担心的靠过去,被岑歌一把拎了回来,自言自语的道,“他们三个人,不至于按不住一个女人吧……”
话音未落,更剧烈的晃动继续传来,云潇扑过去接住花盆小心的放在墙角,嘟着嘴嘀咕:“好像真的按不住。”
“啧。”他发出一声嫌弃的咋舌,已经通过血咒控制的死灵看到了雪湖发生的一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