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阿潇,你别乱!”他慌忙的按住云潇,明明是个散架般瘫软在他怀里的人,每一个想推开的手势都如惊雷砸进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他只能一只手搂着挣扎的人,另一只手还必须死死紧握住古尘以支援还在恶战中的白龙,推拉之间,他很快就感觉到云潇的身体正在冷下去,火种被葬龙渊的天克的龙息影响,连最基础的温暖都无法给予,她微微颤栗了一下,然后剧烈的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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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她固执着质问,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正在泉涌而出,“两生……什么是两生之术?”
“先别说话。”他顾不得解释这么多,因为云潇只要一开口,血就肆无忌惮的从嘴角滑过,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重伤的身体在剧痛和严寒的双重刺激下难以自制的蜷缩,一声比一声嘶哑的咳嗽带动肺腑间的淤血冲入唇齿之间,很快她半身染血,只有那双的眼睛在冥王的逼迫下依然奕奕生辉的睁着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清醒的追问,“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你……你骗我。”
“阿潇,你先别说话,这个伤……”萧千夜注意到伤口的反常,他缓缓将云潇靠在自己的肩头,这才有机会探手去检查胸口被洞穿的地方,但云潇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低道,“我不要你救。”
他沉默了一瞬,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强行按住了想要挣脱出去的女子,当指尖触碰到伤口之时,他才赫然意识到这是依附着煌焰力量的上天界神裂之术,故意刺激着她的神志让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负担和剧痛。
萧千夜愤怒的咬牙,手腕剧烈发抖,几乎握不住另一只手里的古尘——在他全神贯注协助龙神铲除魔物之际,煌焰竟然还能分出神裂之术过来趁机偷袭了上层浮世屿?
“疼……”她终于忍不了这股致命的疼,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腕,呼吸越来越急促,萧千夜看着皮肤上一秒钟被她捏出来的血痕,心痛如绞。
他哽咽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的撩开云潇额头凌乱的碎发,当时在东济岛帝仲留下的转移术法还未消失,淡金色的神力毫不犹豫的刺穿手指,像一根细细的针从眉心一点点窜入,法阵在他的影响下轻轻转动,而他自己的眉心处也赫然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图案,正在逆向旋转。
撕裂的痛卷入身体的一刹那,即使已经从凝时之术中汲取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萧千夜依然紧闭着双目仰头长叹——无论是永生还是自愈,强悍力量的背后总会伴随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神鸟族在得到天赐的火种同时,每次受伤的疼痛感并不会因此减弱分毫,某些在寻常人身上一瞬毙命的伤害,他们也会在历经千万倍的折磨之后缓慢恢复。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不敢妄自评论,但他知道云潇为他受的每一次伤都是真实的,却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什么,总是一副笑呵呵乐天派的模样,让他也无意识的忽略了这背后深埋的伤痛。
他一直以为只要远离她,只要她遗忘了他,只要星辰的轨迹彻底脱离,她就不会再遭受任何的伤害,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愚蠢!
上天界才是始作俑者,上天界才是悲剧的根源,只要上天界还自恃为神的高悬在万千流岛之巅,他就无法保护心爱的女子,也无法守住在意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上天界……上天界!他必须要将那个充斥着虚伪和冷漠的鬼地方,从云端彻底的击落!
忽然间,他感到一只温柔的手拂过额头,仿佛是在抹平他无意识间皱成一团的眉头,疼痛减轻之后,云潇迷惘的看着他,好像能想起来什么,又快速被看不见的手直接抹去,但是痉挛缓和之际,彻骨的冷让她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往萧千夜怀里紧靠过去,然而对方的胸膛冷的像一座冰山,让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唰”的一下更显死气沉沉,喘道:“冷、冷……”
“冷?”他愣了一下,这个字像尖刀刺入他心底最软弱的地方,这是他此生唯一给不了云潇的东西,甚至越靠近他,寒冷就会越刻骨。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云潇却习惯性的靠入了这个冰凉的胸膛,仿佛真的能感觉到久违的温暖一般,一直紧绷的额头竟然慢慢舒展散开。
“阿潇?”他低声叫了一句,发现她的气息终于缓了下来,但他还是紧张的分散了古尘上的神力形成护罩保护云潇,她胸口的伤触目惊心,微弱的火焰无法快速自愈,想到这里,萧千夜谨慎的探出手轻抚着创伤的边缘,试图将自己的力量融入其中帮助颓靡的火种恢复,但仅仅是一个刹那的接触,他的眼神赫然凝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