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一手捂着阵痛的心口,一手用力紧握火焰的长剑,这个世界上能彻底消除死灰复燃之力的东西除了火种就只剩凤骨,而眼下尚未恢复的火种显然难以为继,唯一的选择,或许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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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恐怖的念头只在脑中闪过一瞬间她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云潇将手搭在胸膛,深吸一口气用力手指扣入血肉中,直接掰断一根骨头抽出身体!
血和火交织在一起,缠绕着凤骨凝聚成一柄恐怖的赤色长剑,剑身隐有鳞状斑纹闪烁着细光,来不及理会撕心裂肺的剧痛,云潇纵身掠入黑焰之中,强行破开危机四伏的屏障一路往厌泊岛掠入,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在沼泽中艰难的前行,每一步都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黑焰和魔刃被她手里的骨剑逼退,渐渐出现消散的迹象,云潇不敢有丝毫怠慢,趁着体力还能勉强支撑不顾一切的继续深入。
不知过了过久,视线的尽头豁然开朗,惨淡的白光宛如浮游在厌泊岛的空气里摇曳着,透出渗人的死寂,满地都是木槿花的残枝败叶,散落在漆黑的泥土里,她捡起来一朵放在掌心,只听“噗嗤”一声微响,死灰复燃的力量让花瓣缓缓恢复,然后幻化成一只长着尖锐利齿的小嘴咔嚓一口咬住了她。
云潇立刻丢开木槿花,连忙用凤骨之剑将手背上残留的冥王之力烧毁,再看四周,药田不复存在,花灵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厌泊岛宛如地狱一般到处都烧着黑焰。
“烈王大人……”她紧张的四下呼喊,回声从四面八方晃晃悠悠的荡过来,让此刻的厌泊岛充满了未知,满目废墟之下她完全分不清楚纵横交错的几条路都是通向何方,只能一边小心的摸索前行,一边将沿途沾染着死灰复燃之力的花叶全部焚毁,又过了一会,湖泊的轮廓出现在前方,数万年堆积在湖底的凶兽遗骸漆黑如墨,月白花海也完全被毁。
她提剑走过去,终于看到了湖中心被帝仲的金线之术屏障保护着的烈王紫苏,她一贯爱穿的那身淡紫色长裙此刻破破烂烂的,在她身边的苏木更是浑身血污,三人察觉到脚步声同时谨慎的望过来,这一眼让帝仲瞳孔顿缩,好半天才喃喃脱口:“潇儿?”
云潇心中一喜,这一刹那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松懈,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抓着紫苏的手眼眶一酸差点哭出声,急道:“发生什么事了?”
“云潇……”紫苏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看到她,苦笑道,“果然是那只小花灵暴露了吧,她还没有成年,是被我强行催熟才勉强化成人形,我不是跟你说了九穗禾服下之后要好好休息,你怎么还这么冲动跑来?”
“我……”云潇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帝仲,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解释,“因为千夜忽然晕倒了,花灵又一直哭闹个不停,我担心你们……”
“他晕倒了?”帝仲一惊,神裂状态下握着古尘的手臂因之前的恶斗而有些涣散,他略一思忖,难以置信的道,“他和我早就切断了关联,现在的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冰冷的幽灵,他怎么会因我一时力竭而晕倒?”
云潇听见这话露出比他还要震惊一万倍的神情,顿了一会才接话:“但他昏过去之前确实喊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才……”
“你来干什么?”没等她说完,帝仲的目光颤抖的凝视着她手里森然滴血的骨剑,再看到她胸膛上大片的血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他的语调在刹那间变得失控,虚无的躯体翻腾起难以克制的剧痛,强忍着情绪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云潇慌忙的将骨剑收到身后,小声回答:“厌泊岛外围被冥王死灰复燃之力覆盖,我的火种太虚弱了没办法将其消灭,只能用凤骨才能劈开黑焰进来找你们,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凤骨。”这两个字像两柄利箭刺穿他的心扉,帝仲抬手轻点在她胸膛的血渍上,不知是什么样复杂的神情在脸上反复浮动,再开口,他的声音变得低哑却斩钉截铁,“云潇,你听清楚了,我得不到你的心就不需要得到你的人,更不需要你伤害自己千里迢迢的来救我,我和你只能是两种关系,要么,你是我:()夜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