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门声,恍惚之间有一团墨色的漩涡在眼前飞速旋转,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嗅到了青竹叶的芬芳味,微凉的雨水轻轻滴落在身上,让原本散架般的身体稍稍恢复了知觉,目光艰难的凝聚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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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墨衣男子,掌心的间隙之术闪电般捏合,顿时她的眼前一黑,仿佛跌入了什么奇特的空间里,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你疯了?”风冥握着间隙,语调虽然平淡,眼神却是毫不掩饰的震惊,看着眼前人从失态中缓过神来,慢条不理的整理好衣服安静的转过身来和他针锋相对的互望着,这一刹那的视线交锋让蚩王后背冷汗直冒,情不自禁的将手收到了身后,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来干什么?”帝仲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一句,蚩王面容紧锁,答道,“上次你说的荼蘼花,无言谷内西王母留下的书籍中有过记载,我本来是好心好意特意走一趟告诉你这事的,没想到老远就看到整个天征府被镜月之镜包围,再等我走进来……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你可真是好心啊。”帝仲平静无澜的笑了笑,“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你清醒一点!”仿佛是再也忍不了对方这样轻蔑的态度,风冥冷着脸骂道,“七年前你第一次到无言谷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的记忆有偏差,不要把别人的感情强加在自己身上,如果那个时候你选择直接杀了萧千夜取而代之我根本不会阻止,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七年了!是你给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彻底让云潇变了心,是你亲手放弃了她,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明不明白?”
提起当年旧事,风冥的脸上是比他还要烦躁的神态,感觉自己的脑门一阵阵抽的厉害,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人,帝仲安静的坐着,手指还轻放在云潇刚才躺着的地方,仿佛还能感觉到她身上炽热的温暖,又被心中忽如其来的刺痛搅得用力闭眼蹙眉,很多时候他都想重新死去算了,可他放不下默默努力的两个孩子,总还想要再帮他们一次。
风冥一步上前,毫不客气的抬手刺入他的眉心感受着汹涌的情况,低声警告:“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现在想压制着他都很难吧?除非你能让这具身体一直保持着重创的状态,否则只要伤势恢复,你们谁压制谁还不好说。”
“他不会再醒过来了。”帝仲推开风冥的手,语调依然平稳如水,波澜不惊的回道,“这幅重创的状态对我并没有很大的影响,我不介意一直保持。”
“那云潇呢?”风冥开门见山的挑开真相,质问,“你用金线将她全身束缚,这会让她本就受损的火种更难痊愈,只有这样她才无法自行挣脱,你也要这么绑着她一辈子吗?”
帝仲沉默着,眼眸的光一点点阴霾,风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问道:“他们都是你曾经拼尽全力也想保护的人啊,你真的忍心让他们一个永远醒不了,一个永远带着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你竟然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呵……”这一次,帝仲却是扶额冷笑起来,咬牙问道,“他犯错就可以被原谅,而我不行吗?”
风冥迟疑半晌,在理解了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深意之后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一瞬低头凝视着手心里的间隙之术不知该如何回答,帝仲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异色的眼眸仿佛染上了流光让人无法直视,继续压低语调问道:“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呢?是因为他年轻,可以肆无忌惮?还是因为他得到了云潇的心,就可以不顾反抗随意得到她的人?若不是他太过分,我不会到了这种时候才想把她抢回来!”
风冥静静的看着他,等到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一点之后,才缓缓摇头叹道:“可你刚才不是想对她做一模一样的事?你们两个男人争起来,最后受伤的人会是谁呢?”
仿佛一盆冷水浇落头顶,让他一直愤怒的心情终于冷静下来,风冥捏着手心,想了想才道:“你好好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取而代之,上天界自由散漫,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唯一的规矩,但人类可不一样,各种约束法律都要遵守,你有那种耐心适应他的生活?呵,不妨先试试解决极乐珠的事,正好让脑子清醒清醒。”
帝仲没有回话,风冥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就在他想往门外后退开溜之际,帝仲冷眼锋芒的扫过,低道:“把她放出来。”
“放出来?”风冥皱着眉犹豫,“你这幅神志不清的状态,现在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