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随手搅碎湖面上的幻象,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几人,淡淡笑了笑安慰道:“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据白泽所言,上一次的浩劫破坏严重,诸神为了修复神界早就忙的心力交瘁,对于窜逃在外的天狱逃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如今他们连破军那么危险的家伙都没有再追捕,想必一团小小的火种不至于引起太大的乱子,只要不是自己傻乎乎的撞到别人面前,应该也不会再为难她了。”
说完他左右扫了一圈,奇怪的问道:“那小姑娘去哪了?这事你们要不要提醒她一句啊,看那莽莽撞撞的性子,别真的被人抓回去才好,这要是被抓了,真是神仙也救不了……”caso
“咳咳……”风冥尴尬的打断他的话,使了个眼色望向后方,嘀咕,“还昏迷着没醒,紫苏在照顾她。”
“昏迷?”禺疆吓了一跳,转向剑拔弩张对峙的两人,啧啧舌问道,“两个人都照顾不好一只小鸟?”
“拉倒吧,他俩不打起来,那只小鸟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风冥毫不客气的接话,白了两人一眼,冷哼道,“你们是准备继续打下去争出胜负,还是先去后面看看她怎么样了?”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同时将手里的武器收入掌心,一前一后来到无言谷后方,风青依瞄见两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马脸色一黑没好气的挥手直接全部轰了出去,好在紫苏看见好声好气的帮二人解了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让她也紧张的绞了绞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风冥和禺疆跟着一起走来,蚩王随手把风青依拉到身边,一边按着她的肩膀一边没话找话的问道:“她好些没有?”
紫苏摇摇头,轻轻推开门示意他们小点声,又低低说道:“身上的伤倒也不是特别的严重,主要还是精神上的刺激被心魔的气焰影响,这会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噩梦,连我都无法唤醒她。”
没等几人跟过去,萧千夜已经幽灵般的蹿到了床榻前,被压制了两个多月的神志一朝清醒,他的心里只有无限的悲凉,让虚无的残影剧烈的颤抖起来,然而不等他抬手去触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帝仲已经快他一步扶起云潇搭在了肩头,两人的脸色同时荡起不快,视线交错的瞬间就有凛冽的杀气一闪而逝,吓的风冥连忙跳出来拦在了中间,语速都情不自禁的加快:“要打出去打,她都快被你们吓死了,还一点不分轻重缓急?”
萧千夜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真的如蚩王所言,现在的云潇就像一尊破碎后被重新拼凑的瓷娃娃,皮肤布满无数恐怖的裂纹,那样惨白的容颜上,有豆大的冷汗沿着脸颊一直滴落,让他又心疼又害怕,终究只能忍气吞声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轻举妄动,帝仲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他谨慎的动作,心底更是五味陈杂,曾几何时他也会因爱退步,而现在,他却更像那个贪婪的掠夺者,明知道这样的身体如玻璃般脆弱,却依然不舍放手。
帝仲的手臂其实一直在颤抖,紧咬着嘴唇看着云潇——她是天狱的逃犯……这么傻乎乎的小家伙,竟然是从神界天狱逃出来的!她若是知道人界的旅途如此艰难,是否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他的心也在抽搐,自责和惭愧充斥着大脑,五百万年的囚禁啊,那是多少日月的更替,久到连他也无法想象,可即使如此,这竟然已是仁慈的网开一面!
“先别碰她。”紫苏看出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对峙,不觉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轻声提醒,帝仲的喉间一片苦涩,顺势将云潇放回床榻,自己也往后退远,紫苏摸了摸云潇的额头,明明拥有着炽热的火种,此刻她的皮肤竟然是彻骨的冰凉,让她也跟着战栗了一瞬,低道,“刚才我已经传信给昆仑一派,毕竟她身陷梦魇之中,若是能得到亲近信赖之人相助,会帮助她挣脱噩梦尽快清醒过来,我思来想去……”
她顿了顿,目光看似轻飘飘的扫过来萧千夜和帝仲,然后才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思来想去,这样的人可能只有她的师兄天澈了。”
这句话宛如穿心的利箭,让两人同时暗沉了眼眸,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沉入了凄冷孤寂的水底,让他们自责的无言以对。
天澈是在接到烈王传信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无言谷,只是匆匆一眼扫过状态完全颠倒过来的两人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直接从两人中间擦肩而过走向屋内的云潇,上一次分别的场面似乎还历历在目,每一次离开之前她都是笑靥如花的对他挥手,而每一次回来的时候又是伤痕累累让他心疼,瞬间有一种强烈的怒火涌上心头,让他一改平日里温和的形象对着一边的两人破口大骂:“你们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