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奸商看了都得汗颜吧?”
公孙晏像一只笑面虎,镇定自若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慢条斯理的回答:“我又没逼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生意往来罢了。”
,!
“赋税这么高还愿意和你做生意,那一定是赚的利润更高罢了。”萧千夜淡淡接话,公孙晏并不否认,毕竟这种事情在他眼里太寻常不过了,耸耸肩膀说道,“黑市的利润连我都不敢妄加推断,当年五蛇覆灭之后镜阁接管了他们的产业,单是那位袁大爷手下的武馆,每年赚的钱就抵得上嘉城三分之一的税收,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一点没冤枉他们呀。”
萧千夜抬眼扫过公孙晏,他的眸子里彷佛有一团烟雾,缥缈深远,这个看似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其实心中有一杆非常精准的秤,是个能在镜阁这种黑白通吃的地方游刃有余的人才,又侃侃而道:“五蛇干的那些勾当牵扯到不少黑商,不过他们犯的是谋权篡位的死罪,阴谋败露之后那些酒肉朋友立刻撇清了关系,也亏得有这笔钱缓解了燃眉之急,要不然我还得再宰他们一笔。”
萧千夜沉默了片刻,抚摸着手里厚厚的卷宗,看着上面惊人的天文数字,斟酌许久还是终于开口了:“公孙晏,如果现在终止山海集和飞垣的往来,结果会如何?”
“终止?”公孙晏震惊地看着他,不客气地拒绝了他,“那不行,镜阁本来手头就很紧,你要是这种时候断了和山海集的生意,我拿什么填补这笔空缺?”
说着他就从旁边拿过纸笔认真算起了帐,越算眉头就皱的越紧:“碎裂之前,四大境最富有的地方是东冥,偏偏那里又是受到碎裂影响最严重的地域,不仅仅是城市道路,连驻守在那的三支军阁分团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再加上泛滥的毒品总是阴魂不散,到现在镜阁每年都要给东冥提供额外的财政补助,而这笔钱……大多数都是来自山海集,你要终止和他们的生意,那定是牵一发动全身,整个飞垣都要受到巨大的影响。”
“我可以暂时帮你填补一点空缺。”萧千夜虽然很认真的在听他算账,但是思维却莫名有些散漫,半晌才凝聚回来继续说道,“一年三千株,可以补三年。”
“株?”立刻就抓住了最为关键的单位,公孙晏不由脸色一白,“一株等同于黄金一千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别管。”萧千夜微微笑了笑,“黑市的钱都敢收,我的钱你不会不要吧?”
公孙晏抿抿嘴,他在这个位置上一贯是胆壮心雄,不要说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人是十几年安分守己挑不出毛病的军阁主萧千夜,上至高官富贾,下至商户散客,只要有的赚就没有他不敢收的钱,他默默捏着手指飞速的计算着利弊,还是摇头谨慎的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况且山海集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那上头有些来历不明的海外势力,本来人家就图个财,你要是给他们一刀切了,保不准还得惹事。”
“惹事呀……”萧千夜叨念着这两个字,忽然转头望向放在一旁名单,那是春选之后集训的安排计划,由于他被帝仲整整压制了两个月意识全无,又意外卷入了中原的风波,这一晃差不多都过去五个月了,想必集训也早已经结束,他的眼眸微微一沉,低道,“那正好给新入伍的战士们练练手吧,我也想看看这些年四大境开设学堂的成果。”
两人就这样沉默下去,公孙晏虽然是镜阁主,但要他直接掐断和山海集的生意往来还是太为难了,半晌,年轻的公子哥用力搓揉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事牵扯的东西太复杂,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我得回去找明溪商量一下,一年三千株,持续三年的填补,应该还是能解燃眉之急的,你先等等别冲动,等我消息,记住了啊!”
他抱起厚厚的卷宗收入狐裘大氅中,正准备马不停蹄的往墨阁冲去,一出门冥蝶扇着翅膀落在他肩头,似乎是外城秦楼又起了事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