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只是一次交锋的刹那,萧奕白就清楚的感觉到了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恍惚间肩头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洞穿了骨骼,让他一个趔趄险些坠落,随即他就看到了萦绕在古尘刀身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线,陡然间心里有不祥的感觉,他果断的砍出一道屏障阻断了对手的步步紧逼,流出凛冽的剑芒,然而刚刚一动,后背似乎贴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半空的金光接二连三射来,穿透他的手臂和肩膀,控制着他的手腕直接散去风神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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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仲其实没有攻击他任何致命的部位,甚至在这一刻之后主动放缓了力道,低声提醒:“我说了光化之术每一秒都会剧烈的消耗你的体力和灵力,以这种状态在空中和我交手,简直自寻死路。”
萧奕白只是面无表情,他的身体虽然不似弟弟般完全失去体温,但血液也是冷冷地流出来,甚至隐隐泛出古代种特殊的冰蓝色,帝仲的猛然眼神就锐利起来,一个陌生的法术名字跳入脑中:“血咒?”
同一时刻,萧奕白用自己古代种的血紧紧的缠住了帝仲神裂之术的残影,惊讶于这个人类的身体能瞬间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纵是帝仲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忽然间所声音量都消失了,萧奕白一步上前抓住帝仲不放,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只有坚持的意识支撑着他压低了语调,一字一顿的开口:“别伤害他们,我来帮你……任何代价,我来承担。”
这么低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震撼,让帝仲久久的沉默着,平静的脸上有了悲凉的笑意:“你帮不了我。”
他散去密布的金线,带着萧奕白直接坠落在下方广袤的星垂之野上,主动出手帮他缓和了光化之术对身体的负担,夜空宁静而壮观,无数大星闪烁着柔和的光,像一只只眼睛注视着天地间的悲欢离合,帝仲扬起了头,星光照耀在他虚无的躯体上,仿佛有一滴模糊不清的泪从他脸上长划而下,遥远的记忆摇曳回荡,终究让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气:“这是上天界的失误,一万五千年前,上天界曾经和破军一战,可惜当年我因辛摩岛一事耽搁了行程,等赶到北斗大阵发生地的时候恶战已经收尾,又因为我和煌焰不合,草草的斩杀破军之后就不欢而散,所以并未仔细检查战场,更没有关心如此神力凶悍的魔神究竟是从何而来。”
帝仲语重心长的看向萧奕白,仿佛回到万年前分道扬镳的那一刹:“是我的失误,导致重创的破军侥幸逃过一劫,当年被上天界铲除的魔物,其实是破军来到人界之后吞噬的宿主——‘修罗鬼神’,此魔物游荡于六界边缘,非人非魔非神,但又同时具备人性、神性和魔性,修罗骨原本只是召唤修罗鬼神的媒介,是因为它被破军吞噬,才阴差阳错的同时具备了召唤破军的能力。”
“修罗鬼神……难道也还活着?”萧奕白立刻反应过来这些话背后更加危险的玄机,咽了口沫,“是因为冥王特殊的‘死灰复燃’之力,让修罗鬼神也重新复生?”
“是复苏,不是复生,如今散落在万千流岛上不易察觉的修罗骨残片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那是破军的宿主,就像现在的云潇脱离不了凤凰的躯体,无论是她的原身火种受损,还是凤凰的身体受伤,她都会受到影响陷入颓势,破军其实也不能完全脱离修罗鬼神,除非——他找到新的宿主。”帝仲纠正他的说辞,解释,“毁灭、复苏,再毁灭、再复苏,如此反复,力量会越来越强,同时反噬之力也会越来越重,只有赤麟……就是皇鸟遗骸所化的那柄剑才能彻底消灭这种力量,一旦煌焰失去对其的控制力,他就会成为破军新的宿主,到了那个时候,一只带着冥王之力、从神界逃脱的破军魔神有多可怕,你能想象吗?”
萧奕白倒抽一口寒气,意识到一件更加重要的问题,脱口:“如果破军获得了冥王之力,他是不是同样需要第二柄赤麟剑才能消除反噬之力?”
“没错。”帝仲的脸色是平静的,然而平静之下,有一瞬即逝的杀气,“你们都说煌焰是个疯子,我也知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煌焰我勉强还能牵制,破军不行,没有人能牵制破军,他们能暂且保持现在这样的平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破军一时半会还吞不了他,能给我腾出应对的时间,只是流岛上已经重新出现修罗骨,我担心破军想故技重施,借用北斗大阵吸食亡魂好快速恢复自己的力量,你要真想帮我,现在就想办法将舒少白找到的那些修罗骨残片全部摧毁,虽然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一定要拖延破军恢复。”
萧奕白思考着这句话,眼色冷利的问出最后一个疑惑:“既然如此,为何对千夜和云潇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