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出三百米,肋骨都踢断了几根,那点钱正好用来请大夫治伤了。”
“什么大夫要六千金?”云潇毫不客气的指着重岚的鼻子,一字一顿的威胁,“你们自己请的黑医被骗关我什么事?反正那十条鱼的钱,你得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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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岚挑了挑眉头,给了同伴一个眼神:“船上应该有银票吧,还有些珍贵的珠宝,你带云姑娘去挑吧,务必一分钱也不能欠她。”
云潇开心的踮了踮脚,还不忘得意洋洋的对萧千夜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这下总算能把欠的钱还清了,江楼主每次见到我都黑着一张脸噼里啪啦的打算盘,还说我是瘟神转世,哼,再也不要欠他钱了。”
萧千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替你还他就好了。”
“不要。”云潇捏了捏他的鼻尖,笑意扬扬竟然真的跟着人去了仓库取钱,这下紧张的气氛彻底变得欢快起来,连一直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的十几个混血辛摩也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窃窃私语起来,重岚推了推旁边的萧千夜,他虽然也是一脸好笑的模样,但对刚才那番突如其来的行为还是极为宠溺的任凭对方胡闹,仿佛已经见怪不怪。
重岚呵呵笑个不停,扑闪了一下眼睛:“一开始我总觉得她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我族和她的关系密切,没有她就没有辛摩族,性格上倒是天差地别,毫无相似之处。”
萧千夜轻咳一声,不知什么样的感情让他脸色始终保持着和温柔的笑,重岚拖长语调,意味深长的叹道:“我以为你这样出身的人会喜欢精明一点的女人,怎么好好的栽在了她的手上?”
“她没什么不好的。”萧千夜恍惚了一下,仿佛记起了很多个让他怀念的瞬间,眼里含着喜爱的光,很快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问道,“既然说到了黑医,我正好想和你打听个人,这个人叫‘解朝秀’,是个游走在黑市的卖药郎,他给文舜提供了原属缚王水狱的禁药,还从飞垣一个灭亡六十年的异族城市里擅自培养了一种危险的花。”
“你说的是‘秀爷’?”重岚没有丝毫考虑的接下了他的话,有些意外会听到这个名字,“秀爷确实是不喜欢和别人交往,但是他手上有非常多的灵丹妙药,据说势力比那些有名有姓的药行还要大,他是不少巨鳌之主的座上宾,但外界对他的一切都很模糊,来历、身份甚至年龄,都是谜团。”
“他就一个人,影响这么大?”萧千夜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重岚看他一派忧虑的样子,继续解释,“黑市嘛,要么图钱,要么图利,但也有一部分人什么也不图,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些嗜好,秀爷就属于第三种,所以他和黑白两道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但又总是能起到一些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们的缚王水狱有大量人为研制的特殊试药,自然是能吸引那种人的兴趣。”
“有他的下落吗?”萧千夜皱眉追问,重岚摇摇头,“刚刚不就和你说了辛摩是黑市独此一家的潜规则,所有人都是避之不及。”
“麻烦。”他自言自语的发出一声抱怨,揉着额心闭目沉思。
“萧阁主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重岚平静的询问,年轻的脸庞上是一种截然相反的老成,忽然劝道,“萧阁主出生帝都,有权有势有能力,何必非要和黑市过不去呢?我说了,黑市无非图钱图利,你不留情面的驱逐巨鳌出境,也得到了飞垣掌权者的大力支持,他们吃过一次亏自然会识趣的撤退,能守护一方安宁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丰功伟绩了,真要大刀阔斧的整顿整个山海集,那多少有点自讨没趣了。”
萧千夜没有回话,重岚也没有看他,抿着凉茶语重心长的提醒:“你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黑市的规则,存在即合理,阳光能普照的地方就会投下阴影,这一点上天界比你明白多了,所以他们从来不管。”
“确实。”萧千夜不仅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反而语气坚定的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解朝秀若是能见好就收永远离开飞垣,我也不会大费周章非要和他死磕到底,但是就如你所言,他若只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能不惜一切代价的人,我现在不抓住他的尾巴,将来再想对付他就是难上加难,所以只要有线索,我就一定会彻查到底。”
重岚微微吃惊,这样的强势、缜密又冷酷,和他听到过的那个优柔寡断的萧千夜有着微妙的差别,但又丝毫不让他觉得有什么违和,只是平静的笑了笑:“秀爷虽然独来独往,但这几年确实有消息说他在飞垣附近的国家游走,包括中原及三岛十洲,都说药是三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