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忽然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昏睡的云潇,又道,“这条赦生道是通往一个偏僻的流岛,我以点苍穹之术检查过,全境的人口数量加起来还没有飞垣帝都一个城市多,算是个难得和平安全的小地方,等祈圣天坑的入口找到,你就带着她回这座流岛,其它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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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很安全吗?”萧千夜似有所思的追问,帝仲也没注意到他眉宇间的异样,揉着眉心有些疲惫的回答,“嗯,大一点的猛兽都没有,上面的居民也不会武功和法术。”
“那就好。”萧千夜随口接话,低头看着云潇,“我和你去祈圣天坑,让她留下来休息。”
“嗯?”帝仲奇怪的望着他,“她现在这幅迟钝的模样,你不陪着?”
“你自己说的很安全。”萧千夜一本正经的重复了一遍,帝仲忍不住笑出声来,自然能猜到他的真实目的,叹道,“你就那么不放心非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你要是肯坦白诛杀破军的全部计划,我可以不跟着你。”他终于抬头正视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男人,总觉得这样看似清澈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某种深不见底的东西。
帝仲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忽然变得冷峻起来,闭目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虚无的躯体有着山岳般的沉重,低声道:“千夜,这次的事情是没有退路的,如果修罗鬼神的核心再次逃走,世界这么大,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它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帮我才执意同行,所以你好好守着她,等我回来就好。”
萧千夜没有挣脱那只手,而是同样坚定的一把握住:“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系苍生的圣人,当初能把飞垣从夜王手里救下来,也是连哄带骗博取了他的信任才侥幸获胜,我还没有自不量力到觉得自己能打赢破军和煌焰,要不是他们对阿潇苦苦相逼我早就撂手不管了,但正是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才一定要搞清楚你的真实目的。”
帝仲抿抿嘴偷笑起来,这些话说得理直气壮,但实在又有点口是心非,还是他一直熟知的那个萧千夜会说的话,不由戏谑的回道:“你也清楚对付奚辉是连哄带骗的,既然如此,这次对付破军心里就该有个底。”
萧千夜挑了挑眉,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立刻眼神一暗,目光一转毫不客气的说道:“奚辉相信你,是因为你们曾经是同修,至于破军,但凡他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会相信你。”
“我什么说过要获取他的信任了?”帝仲深沉地盯着他,眼中的笑意蓦的消失,脸上笼上了一层阴影连声音都冷淡了几分,“别说破军,煌焰对我也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不过也无所谓,我并需要他们信任。”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帝仲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色,轻叹般地喃喃,“不是答应过你等祈圣天坑的事情结束就会告诉你一切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得这么啰嗦,此行路途遥远,没事干就睡觉吧。”
说完他反倒是自己先躺了下去,在赦生道淡淡的微光下,他的脸色透明的仿若一触即散的月光,勾起萧千夜心中某种难以言表的哀伤,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祈圣天坑一事,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嗯?”帝仲静静地凝视着他,鬼使神差的脱口,“真的想帮我?”
“也没有很想帮你。”萧千夜嘴硬的狡辩,用一种故作冷淡的态度一字一顿的回答,帝仲被他逗得顿时眉开眼笑,好一会又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坐起身淡淡说道,“祈圣天坑的事情目前我也不好说,但是现在的话我确实有些累了,神裂之术的状态保持太久太久了,原以为可以借着潇儿身上的法术印记利用火种缓和疲惫,但偏偏她又受到了凤姬的影响,你要真想帮我……我只想好好休息。”
萧千夜似乎微微一愣,却看到帝仲的眼睛明灭不定,仿佛想和他说些什么又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他稍稍犹豫一下,虽然面容依旧冷静无澜,但声音里却带了几分恍惚:“此行危险,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他在说话的同时握住了神裂之术的手腕,仿佛默许了什么事情,两人之间飞速的交换了一次神色。
帝仲的心中五味陈杂,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很久以前五感共存的相处,眼前这个少年的一切都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看到最为隐晦的秘密,但仅仅是一个刹那,他就被撕心裂肺的哀痛触动立刻闭上了眼睛,神裂之术轻轻散去,久违的萦绕在萧千夜的身体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