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女人面色不改,还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任由骨刺戳出更多的伤口,连眉头都没皱。
“还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可以忍受。”
郭靖看了顾影自一眼,大概猜到了他的疑惑,“做表情太累了,而且表情也不能缓解疼痛,想要凭借哀嚎和表情宣泄痛苦太幼稚了。”
他的表情僵住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副模样在女人的眼里居然是这么幼稚的,果断住了嘴。
“当然,你例外。”
郭靖接着说,“毕竟丧妻之痛是属于无法忍受的疼痛。”
“等等,丧妻之痛?”
顾影自愣住了,“是我理解的那个丧妻吗?可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利维坦不是被称作驾驶员的第一任老婆吗?”
郭靖说,脸上挤出了一个悲切的表情,“刚刚你的老婆为了保护我们已经死在了那场战斗里。”
她努力想要把兔子报废的事情说得更为壮烈一些,可冰冷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嫌弃。
“打住,我一直单身,未婚,没有老婆,也没有丧妻。”
顾影自打断了她,“……利维坦也不是我老婆,你这样说得像是我在守寡一样。”
郭靖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搀扶着顾影自绕过了裂缝和燃烧了一半的树干,沿着山脉朝着没有被波及到的那片地区走去。
身后那两台巨大的利维坦现在就像是死了一样,安静地躺在废墟中,顾影自没有再回头去悼念它们的尸体。
而就在他们绕过山谷的时候,兔子胸前的能源熔炉突然重新被点燃,发出了细微的干柴燃烧炸裂的声音。
头部的驾驶舱关闭,面罩落下,眼睛发出了黯淡而又幽深的明蓝色光芒。
它抬起头,注视着顾影自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