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见张松这般说话,也不好在装傻,只好说道:
“益州上下大小官员各有心思,现大军未来,自然是不愿意改变,待朝廷大军兵临城下,定然会有许多人从自己的家族考虑,思考着如何在益州与朝廷之间左右逢源,而刘璋又是暗弱之辈,必不能掌控一切,下属操作空间巨大,这益州必是从内被攻破。”
法正一语将张松震惊的要重新认识一下眼前人。
张松一直认为法正大才,但总未领教,此时却是领教到了。
这一番话,三言两语,直接道出了益州的弊病。
而这弊病也将是令益州倒塌的关键所在。
因为他张松也是这么想的。
在刘璋开口的第一瞬间,他作为益州别驾,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站在刘璋的角度分析利弊,而是考虑若朝廷大军来袭,他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家族和个人的利益。
“哈哈,孝直果然大才,虽未一语中的,但也想去不远。”
张松笑着拉着法正到后院凉亭对弈。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孝直快快陪我厮杀两局才是当下要务。”
刘备到洛阳,百官出十里相迎。
曹操作为出迎百官的领头人,心里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臣等恭迎昭烈王回京。”
这场面让刘备心中震撼不已,更是感慨万千。
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的荣耀高光时刻。
尤其是在看到那领头人是曹操的时候,心中更加百感交集。
“孟德,诸公,快快免礼。”
刘备连忙从小马车上下来,对着群臣回礼。
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是受陛下的旨意而来,而且以他昭烈王的身份也当得起这些臣子的一拜,但是他可不敢真的就坦然受了。
毕竟,他以后还要与这些人共事。
朝堂上的凶险一点也不亚于战场。
“昭烈王一路风尘,陛下已经在宫内摆下宴席,请改乘銮驾进宫面圣。”
皇帝有皇帝的銮驾,王有王的銮驾。
这一点马虎不得。
刘备不再推辞,在曹操的引领下上了昭烈王专属銮驾。
作为个人他应该谦虚,但是作为昭烈王,他不得不保持威仪。
昭烈王是大汉的昭烈王,代表的是天子。
天子之尊不容一丝亵渎。
昭烈王回京,洛阳城内喜气洋洋。
百姓们站在道路的两边,都想一睹昭烈王的风采。
这可是陛下亲封的第一个王爵。
不知那刘备是何等尊容?
整个洛阳城除了一条通往皇宫的道路被两侧的士兵挡着,其余的地方早就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就连两侧酒楼上都站满了人。
大汉有多少年没有出现如此的盛事了。
文人墨客们早已备好纸砚,要为此盛况题诗一首,作画一幅。
刘备的心终于不能保持平静,狂跳着进入了皇宫。
这压抑的高墙此时反而成了舒缓心情的所在,百姓的盛情让他忐忑,更是让他暗暗决心要每日三省吾身,不能辜负百姓的期望。
当然,刘备知道,这一切都是天子故意为之。
天子的意思他明白,但是不管如何,这个恩情他得领。
“臣刘备拜见陛下。”
“昭烈王一路劳顿辛苦,快快入座。”
随着刘备入座,众大臣也纷纷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第一樽酒,众爱卿随朕一起敬昭烈王。”
刘备一听大惊,哪里敢受?
连忙从位子上走出来,小跑到宴会大厅的中央,对着刘辩磕头,诚惶诚恐,道:
“陛下厚恩,臣万死不能报其一。备生于草莽之间,碌碌无为半生,虽体内流淌大汉皇室血脉,有匡扶汉室江山的志向,然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若非陛下运筹帷幄,臣早已是扬州一无名小山埋葬的枯骨,现虽有微功,然臣自知此微功无法担得起陛下的如此厚赏。臣请陛下免去昭烈王爵位,臣只愿在陛下身边做一小吏足矣。”
刘备自谦推让,这是应有之意。
然而刘备声泪俱下,让人分不清是自谦还是真情流露。
“昭烈王是朕的皇叔,是这个世上朕仅存的唯一亲人,快快起来,不可如此,免得众卿家看了我们的笑话。”
刘辩呵呵一笑,避重就轻将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