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瑜问的话,李严想也不想回答道:
“大都督说的是大义,某虽不才,但也知道忠义。”
“既如此,我就更不明白了。”
“某虽知忠义,但也明白有恩必报的道理,何况家人尽在成都,我又怎么能让家中老母死于屠刀之下?”
听到李严的这个理由,周瑜笑了。
“将军愚忠也。”
“站在大都督的立场,某的所为确实愚忠,然而世人皆有为其所累的枷锁,某也不能免俗。如今既然已被大都督所擒,这些问题不探讨也罢,大都督有何驱使,单凭吩咐就是。”
“不,请李将军听我一言,若是听完我的言语,将军依然初心不改,我必不再劝。”
“大都督请说。”
“刘璋虽割据一方,但其实为汉臣,益州之民也皆为汉民。不知这一点,将军认为如何?”
“大都督所言不差。”
“既然将军认同,那就好说了。李将军既然认为受到了刘璋的恩泽不忍相悖,可将军有没有想过,他刘璋一纨绔子弟,哪里的恩泽送与将军?还不是拿了大汉的天恩分与众人,说起来不过是代天行权罢了。”
李严一听,周瑜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怪异,但他却无从反驳。
这时,只听周瑜继续说道:
“故而,将军所受的恩泽实际上是大汉给的,刘璋只不过是转了个手罢了。”
“我……”
“受了汉恩,当上报君王,下安黎民。将军以为然否?”
李严无言以对。
“罪将罪大恶极,请大都督责罚。”
李严终于真心归降。
“哈哈,得正方相助,此战定矣!”
“呃……大都督,末将家人皆在成都,还请大都督垂怜,令人散布我已战死沙场的谣言,以保全家人性命。”
“哈哈哈哈。”
周瑜听完李严的话后大笑。
李严不明所以,硬着头皮说道:
“末将深知在此大战用人之际提此要求不当,但……”
“将军所提乃人之常情,有何错之有?”
周瑜打断了李严的话,义正严辞的说道。
这时,在一旁的张飞忍不住插嘴说道:
“将军的家人,大都督早已令人保护起来了,将军放心就是。”
“啊?”
李严一脸的难以置信,看到周瑜肯定的点点头,这才彻底放心,当即跪到周瑜面前,道:
“大都督谋略如此深远,末将心服口服。”
周瑜将李严扶起来,又令众人安坐好。
这才说道:
“其实,李将军的处境,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故而才想出逼降将军的计策。”
周瑜简要的说了一句,算是给李严一个解释,不过此时并非详细叙说之时,故而话锋一转道:
“我刚已说,正方归降,此战已定,绝非戏言。”
李严已经听出来,接下来的大战致胜关键一定是落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已经知道远在成都的家人已经得到了安置,心中再无挂碍,连忙说道:
“请大都督吩咐。”
“李严听令。”
“末将在。”
“令你带领本部兵马返回葭萌关,择机焚烧蜀军粮草。”
“诺。”
李严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周瑜的军令。
但是心中却是对此军令没有底,有些犹豫。
周瑜哪里看不出来?
“将军可是担心无法取信于刘璋?”
“大都督神机妙算,我本是被刘璋不信任下狱后临时启用的,此时完好无损的回去,定然会令其生疑。”
“要是加上此物呢?”
说着,周瑜打开案几上摆放多时的木盒子,里面赫然是一颗面目全非的人头。
“这?”
“刘璋所恨者非严老将军莫属,不然也不会让将军强行出关迎战。此人头是从战场上寻得的,虽已面目全非看不清真相,但还是有细节上的黑痣与严老将军雷同。将军入关后,面见刘璋,将此头献上,言大败严颜,并马踏残尸,只剩下这颗人头,刘璋见此必然欣喜,如此将军以为可能过关。”
李严对着周瑜一抱拳,道:
“大都督心思缜密,末将再无疑虑。”
夜色已深。
在接近子时的时候,李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