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渊在哪?”柳尘急切地问。
“景先生在客厅。”小阳一脸茫然。
柳尘立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因为身体虚弱,他差点没站住脚。
小阳要上前扶,就看他手扶着床边缓了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明天上午的会议延迟到下午,其他事都推了。”
“嗯,等会儿派车来接我。”
景瑞渊正打着电话,就听见一阵慌乱的动静。
他抬眸,与慌慌张张的柳尘撞上视线。
柳尘见他在忙,心下再慌也不好直接打扰,在沙发边止住脚步,想等他打完电话再试探看看联姻的事。
可因为跑的急,他又在生病,喉间痒意上涌,没忍住咳嗽出声。
景瑞渊蹙眉盯着他,柳尘窘迫地捂住嘴,试图强行压下不适,但胃里翻江倒海,呼吸不畅让他更难受,脸色又白了几分。
“晚点我到公司再说。”景瑞渊挂断电话站起身。
柳尘这才敢松开手,咳得快要背过气去。
“把水喝了。”景瑞渊看他咳得闹心,递了杯水,面色不善,“小阳,不是让你看着他?”
“景先生对不起,我这就扶柳少爷回房间。”小阳吓得赶紧上前搀扶。
柳尘喝了半杯水,缓过劲来,轻轻推开小阳的手,红着眼看景瑞渊,嗓音嘶哑:“我……我想……”
“有事?”景瑞渊看他用力攥着杯子,指尖都泛白了。
柳尘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我爸他……在哪儿?”
“让他先回去了。”景瑞渊直觉他不是要问这个。
“哦。”柳尘舔了舔干涩的唇,思考着该怎么问出联姻的事,才能不唐突了对方。
“我很忙,再不说就回去躺着。”景瑞渊失去耐心,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绕过他要走。
柳尘急的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那个……我们联姻的事,还有效吗?”
景瑞渊垂头,看到的他苍白着脸,双唇没有半点血色,衬的眼角通红,还蕴着泪,又像要哭。
“松手。”
柳尘一咬牙,问都问了,怕也没用:“你先回答我。”
“你再不松,我现在就能悔婚。”景瑞渊冷声的模样像个十足的恶人。
生了病略显迟钝的大脑逐渐理解景瑞渊的意思,救命稻草还握在手里的踏实感让柳尘脱力般松了手:“……联姻的事,谢谢。”
景瑞渊看他脸白的随时要晕过去,冷冷吩咐:“小阳,把他扶回去。”
“唉!”小阳立刻搀住柳尘。
回了房间的柳尘在小阳的服侍下吃了点东西,又喝了药,便再度睡过去。这一次,他睡得格外踏实,醒来天色已经黑了。
房间里格外安静,柳尘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房间虽大,却除了必备家具,连点装饰都没有。甚至他盖的被子、枕的枕头都有淡淡的皂角香,以前这里应该从没住过人。
外头传来一阵开关门的动静,柳尘犹豫片刻,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出房间。
“严董今天又联系我了,说关于合约的事情想当面和您再谈一谈,我替您回绝了。”
“明天的行程已经帮您都推掉了,董事长说,如果明天还不能……”助理徐同正汇报着,突然发现走在前面的景瑞渊停了下来,下意识跟着停下脚步,“老板?”
景瑞渊没理他,盯着客卧门口的柳尘。
徐同立刻躬身:“柳少爷,您好。”
“……你好。”柳尘嗓子还有些哑,不过比起上午好多了,“你们聊,我先回房。”
“醒了就过来,有事跟你说。”景瑞渊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书房。
“哦。”
徐同跟在两人后面,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些想不通。柳家的少爷是因为正病着吗?一副病弱美人相,还特别安静,怎么看都跟传闻中的纨绔乖戾搭不上边。
景瑞渊的书房收拾的一尘不染,偌大的嵌入式书架占了整整两面墙,大多是金融和经管类的书,还有两层专门摆放着极具收藏价值的精装书籍。书桌上除了文件和电脑,只有一支银色钢笔。
景瑞渊脱掉西装外套,坐到茶几边,眼神示意对面的位置:“过来吧。徐同,你把协议拿给他。”
“好的。”
于是,柳尘刚坐到他对面,面前就被摆了份文件,最上方是加粗的四个大字——“婚内协议”。
“我认为,既然是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