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幸村走了其实也没有多久,就在刚刚,木下绮罗还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家花园的深处,也消失在院子外、马路对面的树木缝隙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木下绮罗有点舍不得他走,但是她没有留幸村。
房间里面在放着随想曲,音乐像丝弦,刮着她的心脏内壁,脆弱的不设防。
危险。
她觉得很危险,心里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都怪房间里的帕格尼尼,她想。
天才疯子的小提琴太有魅力,只要她把门一关,让他的音乐溢满整个房间,她的思绪很难再受自己主导。
想点什么都好,把自己从这种状态里面拉出来吧。
于是木下绮罗一直盯着窗外放空,直到——
她没有聚焦起来的眼睛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的那个身影。
白色的衬衫,蓝色的披肩,还有显眼的发色,站在浓浓绿荫前,就像一株夺目的鸢尾。
少女瞳孔紧缩。
夏日的晚风,拂过楼下那青青的林木,空气里也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底下少年的头发被风微微吹拂,看不清他的神色。
帕格尼尼还在用琴弦叩问着木下绮罗,剐蹭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的,企图用极致的乐声来谋杀她的思想。
过了一秒,两秒,她突然就转身跑起来。
下楼的时候,木下绮罗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想,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快乐地、大步快跑地去迎接、去见一个人了呢。
直到自己真真正正地扑进那个去而复返的人的怀里,“是梦吧”这样的想法才慢慢消散。
很久很久以后,木下绮罗仍然无法忘记16岁的夏日,这一天的黄昏。
爱情源于多巴胺分泌下的激情和悸动,有点虚无缥缈的定义,有时候甚至没有欲望来的真实。
但这一刻她想的却是——
不会再有一个人会像这样温柔又面面俱到地去抚平她所有的不安,如此在意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如此神奇。
少女刚刚被音乐摧残的只剩下百分之十的满足感、幸福感,在此刻飙升到了百分之百,如果这样一个人是她脑海里的幻觉,那么这突然增加的百分之九十又来自哪里。
“你知道,帕格尼尼那首,爱情的一幕吗。”
g弦和e弦上的双音结合成爱情的二重唱,神秘、传奇,又天才的结合。
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