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星野愁偷偷瞅了两眼门外,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还是忍不住发问了:“迹部……他呢?”
“少爷送你回来后就一直在忙,现在应该在跟你的母亲联系。”
“跟我……母亲?”
她头一次听见别人提起这个词。星野愁的母亲,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陌生且遥远的人。印象中她重生在这个世界后便只见过她一面,那是一个拥有着同她一样的发色,气质高贵却满面愁容的女人,那时候她迅速把大病初愈的自己交付给迹部家,只身留在中国。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嘱咐她:“小愁,现在你应该去迹部家了。你一定要待在迹部君的身边。”
机场离别时,她决绝地回过头,背对着她独自远去,身影孤独瘦弱得好像连柳絮都能将之压垮,却又意外坚强地支撑起了一切。
想到这里,星野愁的心有点闷闷的。
她不懂,只能乖乖听话,只身来到迹部家。
“我现在去告诉少爷一声?”女仆小姐姐善解人意地询问。
星野愁站稳了身子,连忙阻拦道:“没事没事,不用啦。我这都是小问题。”
迹部景吾倚在门边安静地看她,闻言,抱起手漫不经心出声打断道:“笨蛋就是笨蛋,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搞不清楚。”
星野愁抬眼正对上迹部俊美鲜明的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神情也被温暖的光渲染得温柔起来。还真是一副坑骗小姑娘的好皮囊,只是声音拽拽的酷酷的还充满不屑。
星野愁不爽地瞥了迹部一眼:“啧,这么说的话,某人打球的时候怎么不下手轻点啊?”
“反正笨蛋从头到尾也没接到过球。”
“明明就有接到过一次!”
“那是本大爷故意让你的。”
“你还好意思说故意让我吗!一来就用绝招发球,你这样显得我很呆诶!”
迹部蹙眉道:“啊嗯?不是一直很呆?”
“要你管!”星野愁迅速倒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身体,自暴自弃地捂住脑袋:“反正我的脸今天都被丢光了!再也不要去你们网球部了呜呜呜!要被大家笑死了。”
“谁敢取笑本大爷的妹妹。”迹部不容置喙地说道。
星野愁脑子里闪过众多片段,大家见到她的日本史试卷时那种隐忍的嘲笑、还有她接不起球时场外爆发出的止不住的大笑声,星野愁悲伤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幽幽开口:“……谁都敢。”
迹部景吾的嘴角尴尬地抽搐了一下,完全拉不下面子的他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先去吃饭吧,本大爷还有事要处理。”
“哼。”
迹部走后好一会儿,星野愁还将自己闷在被窝里,一想到白天的比赛就捶胸顿足,心惊肉跳。
“小愁,出来吃饭了。”
星野愁仍然缩在被窝里动也不动,女仆小姐姐笑着拍拍被子,安抚道:“好啦好啦,不要难受。有小愁在,迹部宅也鲜活了很多呀。”
星野愁的思维徒然一滞,不自觉发问:“以前迹部宅是什么样的呢?”
“唔……冷清、严肃吧。”
星野愁小心翼翼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错愕地望向女仆小姐姐,冷清严肃的迹部宅?印象中她与迹部总是忍不住拌嘴,少有清净的时候。
星野愁忧伤地总结道:“好像他总是看不惯我。”
“不一定哦。”
不一定——?
星野愁细嚼着这三个字,细细回想起这段时间她与迹部接触的细节变化。虽然迹部对她的态度并不热情,但也并没有表现得像最开始那般冷淡,就好像……一个正常的朋友。
对,朋友。
最多也只能是朋友了。
即便最开始对他说着把自己当做远房表妹吧,但她内心始终没有真正觉得她能和他攀上关系。他是那么优秀,那么热烈,耀眼得让人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第二天,星野愁照旧起床准备上学。她整理好衣服下楼时,迹部早就用餐完毕,悠闲地坐在餐桌上品茶了。
迹部景吾一边看报纸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她一眼,而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回报纸上:“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察觉到迹部别扭的关心语气,已经将之视为“朋友的特别关心”的星野愁举起手臂努力想挤出并不存在的肌肉:“我的身体棒棒哒。”
迹部景吾看不过眼了,不耐烦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