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没想到主仆俩竟然如此口不择言,他的恼怒更甚,甚至有一种把沈巧儿扔开的冲动。
沈巧儿的泪水一颗颗滚落,做出一副欲辩不能的形容,楚翊忽然想起数年前……
对,她再过分,也只是对沈言,沈言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心中有苦有怨,情非得已。
沈言眼眸眯起,冷光犹如冰雪乍泄。
“好银环,你和你的主子果然是一脉相承,你的主子还有人挡着,可是你这条贱命,又有谁会救你呢?”
银环面色苍白,直直地跪了下来,仰着小脸,“太子妃娘娘,求您绕奴婢一命吧,奴婢跟着侧妃娘娘,自然是想她所想,急她所急,沈将军待您,远甚于侧妃,侧妃心头有怨,也在所难免,奴婢就顺着主子骂了两句,帮着侧妃发泄,可奴婢与太子妃您,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沈言哪里会放过她,如果她手软,这婢子始终还是沈巧儿身边帮着咬她的狗。
“是啊,你与我没有深仇大恨,可是你却用最恶毒的话来就骂我,污蔑我,如此,我就更不能饶恕你了。”
楚翊冷声道,“这婢子唆使主人吐露不洁之言,一心把主子往坑里拽,枉图让主子背负罪孽,居心叵测,留其不得,拖下去,明日凌迟处死。”
沈言嘲讽地弯了一下嘴角,楚翊对沈巧儿的偏袒,有些超乎人的料想呢。
银环一听要将她凌迟处死,吓得瘫软在地上,“侧妃娘娘救命,侧妃娘娘救命啊。”
然而,方才她将罪往沈巧儿身上推,就算沈巧儿能开口,也不会为她求情。
银环被拖走,又颤着声音,“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求求你们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愿意做任何事情赎罪,只求一条生路。”
尿,从她裤管子里流出来。
碧霞捏住婢子,嫌恶地咦了一声,“快拖走,免得脏了院子。”
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沈言看着楚翊,等着他的交待。
楚翊沉着眉眼,一言不发,抱着沈巧儿就走。
沈言盯着他的背影,“楚翊,我就不信,你可以偏袒她沈巧儿一辈子。”
楚翊脚步不停,黑色的锦衣肃穆,透着说不出的决绝。
“真是便宜侧妃了。”碧霞不满地道。
“幸亏我们早动了手,不然,楚翊哪里会给我机会,沈巧儿变成这个样子,倒也能消一消我的心头之恨。”
沈言眼波流转,望着天际的一轮圆月。
今夜是十五,月亮已经有了盈满而亏的迹象。
楚翊把沈巧儿放在榻上,凉凉落下一句,“照顾好侧妃。”
说着正要离开。
沈巧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她的眼里含了千言万语,其中包括愧疚。
楚翊再护着她,可是她触发了礼教,让他不快,她无论如何也要弥补回来。
楚翊还是心软地坐在榻边。
“你再恨沈言,也要知道,有些话不该说,若是那些不中听的落到父皇的耳朵里,你只有死路一条,本宫到时,也保不住你。”
沈巧儿点头,她是真的后悔了,不过不是知错悔改,而是那些话给她带来了麻烦,让太子对她失望,她得不偿失。
“沈言占着你的,迟早会还给你,切记,贸然之事不可做,免得你我等不到那一天。”楚翊又道。
沈巧儿松了一口气,点头,支起身子,将头靠在楚翊的肩头上。
她爱这个男人,千方百计才得到他,她不会放弃的,沈言是他们眼前的绊脚石,她总有一天会将她踢掉。
沈言将手指按在肩胛骨的穴位上,顿时一阵酸软无力,隐隐的痛觉传来。
她摇头,脸上有点怅然若失。
肩胛骨不恢复,她在楚翊面前,还是处于被动。
谢雁初和墨君逢不会总来到她的身边保护她,她主要还得靠自己。
“娘娘,奴婢以为,谢公子能治好您的肩胛骨,到时候,您的武功就可以逐渐恢复过来。”
沈言道,“等脸好了再说吧,一件件地来,不急。”
沈巧儿的脸五天后才消肿,她骂了沈言好一阵子才歇气,只不过没有再敢诬陷她乱露n苟且。
银环已经被处死,她挑了一个贴身婢女,取名叫做金环。
这些天,库房那边还是迟迟没有送淡水珍珠来。
沈巧儿有些按耐不住,便让金环到楚翊那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