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好整以暇地逛着,前方走过了一个袅娜的人影,朱钗环翠,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衫,娇艳可人。
沈言回忆了一下,认得她是楚翊的胞妹,庆阳公主。
“见过公主。”
她微微福了一下身子,算是过礼,并不打算过多交流。
庆阳公主反而停了下来,含笑看着她。
“皇嫂待我,似乎比以前生疏了。”
的确,以前因为楚翊的那一层关系,沈言比较亲近庆阳公主,可是现在……
沈言道,“公主误会,无非是我性子比以前要冷淡,对太子亦是如此。”
“其实,不是性子冷淡,是待人冷淡了吧?”
庆阳公主勾唇,“我知道我皇兄对你不太好,可是他是他,我是我,你若是因为他,也要来冷落我,那对我来说多不公平。”
说着亲昵握住沈言的手。
沈言默不作声地将手抽了回来,“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继续逛园子了。”
庆阳公主看一眼手上,笑容有些发僵,“我们多日未见,不如我与你一逛园子,我有许多心里话要对你说呢。”
沈言没有再拒绝。
庆阳道,“我皇兄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对感情太执着,你若是侧妃,便可以感受到皇兄浓烈的情意。”
沈言静静道,“公主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要我感动他对别的女人如何情深?可这是他们的事情,比我毫无干系。”
楚翊的算计,她就不想提了,她不信庆阳公主不知道这些。
从那件事,她便知道了,不能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
庆阳公主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体恤,“我知道你难过……”
“不,我不难过。”
沈言笑看着她,“庆阳,太子这样的秉质,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庆阳公主愣了一下,她看到沈言眸底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可面上却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那,你还要留在太子府当太子妃。”
庆阳虽然是带着疑惑这样说,可沈言并没有错过她面上掠过的一丝嘲弄。
“毕竟太子府是我的血汗铸成,不想便宜了别人罢了。”
数年战场杀伐,打头阵的是她,探凶险的是她,一次是差点身死人亡的是她,楚翊藏在安全隐蔽的地方捡她的功劳,最多也不过受了几次轻伤,难道还有人认为,她辛苦打下的一切,都要拱手相让于男人,都要无偿为他人做嫁衣?
庆阳还记得,以前的沈言,对太子皇兄是百依百顺,哪怕再英姿飒爽,看上去也多了两份奴性,可是如今,她浑身都是傲骨,说出来的话也听着刺耳。
“太子妃说得是,太子府的荣华富贵,太子妃的确有资格享有。”
庆阳莞尔一笑,便转开了话题,“我此番是去参加姐姐的招驸马宴会,由于先前有事情耽搁,晚到了好些时候,不如我们逛着回去,看样子也有些意兴阑珊了吧。”
沈言也不想走得太远,便从另一个园子折了回去,况且方才她瞧着凌风护卫脸上有些不对劲,说不定楚翊在哪里布下了埋伏。
她死在宫中,比死在太子府,对于楚翊来说,好收拾得多了。
进入宾客宴殿,庆阳公主便挨着沈言的身边坐下,眼里盈着笑,“还以为太子皇兄丝毫也不在意太子妃,谁知道从正门进来,太子皇兄第一眼就朝太子妃看过来,连我这个皇妹都要忽略了呢。”
沈言也察觉到了楚翊的目光,深黑中带着一抹嗜杀,他恨她,倒是恨得刻骨铭心啊。
看来刚才的事情,他全怪到她身上了。
像凌风护卫说的,怪她不识大体,没有站在一家人的立场上,维护沈巧儿?
这双标,真是够够的。
“你大概不会分辨人的眼神。”
沈言摇头,抿一口酒。
“庆阳,你说你精心为你的长姐准备了一份厚礼,怎么还不把礼物拿出来。”
皇帝开口。
庆阳公主娇嗔,“儿臣正要呈上礼物,哪知道父皇抢了先,倒弄得儿臣不是了。”
皇帝最宠庆阳,看着她灵动狡黠的模样就开心,“你快让大家过目,看是什么稀世宝贝。”
庆阳边从袖子里摸出盒子边道,“和田碧玉里,镶嵌了一朵天山雪莲,你们见过这样的绝世珍宝吗?”
无论是和田碧玉,还是天山雪莲,都是人间至宝,若是雪莲镶嵌在和田碧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