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够,还有几箩筐的灰和枯枝断叶,还有几具尸体,都要扔在你这里,毕竟要由你负责嘛。”
沈言侧首,“你们动作都快一点,别打搅了殿下睡觉,殿下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楚翊冷冷地看着她院子里的人行动,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些人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凌风忍无可忍,“谁还要再往这里扔垃圾,别怪我不客气,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谁。”
“太子还没有发话呢,轮不到你在这里狂吠,把他给我拦住。”
沈言眉头一皱,她话音才落,梅和菊也拔出了剑,挡在凌风的面前。
楚翊拳头攥得咯咯响,他只感到怒意不断涌上头脑,他多想一拳把沈言打死,把她的头砸一个稀巴烂。
“沈言,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宫。”
沈言好笑地看着他,“我只是羞辱你,而你是想要我的命,大丈夫能伸能屈,你还得感谢我为你培养毅力呢。”
等到垃圾和死人扔得差不多了,沈言才意兴阑珊地回去。
楚翊院子里的下人立刻行动起来,处理一堆堆的脏东西和死人。
凌风气怒难当,“太子妃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人忍耐的极限,殿下方才为何还任由她胡来。”
楚翊幽幽道,“跟在别的时候动得了她,就不必在这个时候,那个野男人还在她的院子里。”
次日,一整个早上,楚翊都没有过来。
沈言以为是他胆子壮了,心更硬了,无所谓生巧儿的生死。
这件事,她从来没有与他开玩笑。
“碧霞,收拾一下去宫中吧。”
这时,凌风踏入院子,态度十分不友善。
“太子说了,昨日事情发生是在未时四刻,一天,也要对应今日的未时四刻。”
沈言挑眉,“回去告诉楚翊,这么喜欢婆婆妈妈,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吧。”
凌风更是愠怒,可是却不好说什么,愤愤而去。
“娘娘,在下竭尽全力,那杂役被火烧得太严重,没有挺过来。”
沈言让人从府外请来的大夫到她面前说。
沈言心情有些凝重,虽然这些做杂役的很少说话,可他们是人的儿子,是人的父亲,是人的丈夫,他们要维持起一个家,活着本身就不容易,还死得这么惨烈。
若不是受到她的牵连,杂役也不会枉送了性命。”
“拨一笔银子,按照杂役一生的工龄算,交给他的家人。”
沈言的处理让院子里的下人都动容,一般来说,意外死了人,府内一般给一点意思表示,最多是几个月的工钱,哪里像太子妃,会给一辈子的报酬。
如此,他们跟着太子妃,哪怕将来有什么危难,也是安心的,因为太子妃会保障他们家人的生活。
楚翊清晨起来后,一直待在书房里,沈巧儿来求见,他不予搭理。
沈巧儿被晾在外头,心里不免担忧,“殿下究竟怎么样了?”
凌风道,“难道娘娘不知道,殿下所有的困扰,都是娘娘造成的吗?”
沈巧儿嘴唇颤抖了一下,“我可以为殿下排忧解难,你放我进去吧。”
凌风摇头,“殿下不想见娘娘,娘娘现在应该做的,是反省自己,不要再给殿下添麻烦。”
说着也进了大殿,把门关上了。
沈巧儿绞着手里头的帕子,“金环,你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
金环不知道该说什么,“殿下对娘娘,不会永远记仇的,娘娘只要再等几天。”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要殿下对我永远没有……不,你不会明白的。”
沈巧儿自嘲一笑。
昨晚,沈言的话魂不散地在她的脑海回荡,她直到三更才睡着。
她只是恨,为什么沈言会这么狡猾,不给她留一点余地,楚翊对她冷淡,也是沈言害的,这一切都怪沈言。
时候快要到了,楚翊踏出大殿,他仿佛没有看到目光期待的沈巧儿,径直穿过院子。
“殿下……”沈巧儿赶紧跟了上去,“殿下不要不理会臣妾,殿下这般,臣妾心里难受得紧。”
楚翊只是走路,并不开口。
沈巧儿用帕子擦拭眼角,开始嘤嘤泣泣。
楚翊皱起眉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哭,你要哭,到沈言面前哭,看她会不会对你仁慈。”
“臣妾错了,臣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