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这片土地上王朝更替,谁是王,谁是草寇,永远没个定数。”
墨君逢松手,柳叶刀如同游蛇一般,收缩入袖。
楚翊眯起眼眸,“你敢吐出这种狂妄违逆之言,也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墨君逢只是掀起唇角,凤眸里尽是轻蔑,“太子如果真的能够拿本尊如何,就不会等到现在,不是么。”
踏步而去,仿佛天上而来的神尊,尊贵不可亵渎。
沈言侧首看了楚翊一眼,“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句话送给太子,免费的噢。”
楚翊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言和那个男人远去,他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拳头攥得硌硌响。
不仅仅是屈辱,还有说不出的气堵。
“殿下何必与太子妃计较,太子妃从来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不如由着她去。”
沈巧儿素手为楚翊顺着心口。
“由着她去,什么叫做由着她去?”楚翊压抑着怒意,“太子府的太子妃,不断与别的男子做些不正当的事情出来,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本宫。”
沈巧儿看到楚翊气恼,眸底不禁一凉,太子妃纳面首,王公贵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些人要议论,也早就过去了,楚翊却像是越来越计较。
“殿下稍安勿躁,太子妃的这个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臣妾会私底下好好劝劝她,为殿下着想。”
沈巧儿说。
楚翊微怔了一下,沈巧儿的确和以前不同了,至少知道为他打算,而这样的转变,是他希望看到的。
“罢了,她又怎么会听你的,这些野男人,本宫一个个的都不会放过。”
楚翊冷冷道。
沈巧儿拼命扯着帕子,克制着心头的情绪,她一直以为,楚翊的身心都是她的,可是后来,他身边多了沈莞,再后来,她发现他对沈言的心思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她不能容忍。
沈言到了夜深的时候才回去,墨君逢亲自送她。
到了太子府的门口,沈言微微止步,却见墨君逢自然而然地踏了进去。
沈言随即想到,墨君逢是她的面首,还有个美人苑,他怎么就不能同她一道进去了?
墨君逢在屋子里静静品着凉茶,不说走,也不说留下。
这样的气氛一点也不尴尬,反而透着说不出的温馨。
沈言将一枚剥开的核桃放到嘴里,“你也想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想好名字吗?”
墨君逢抬眼,“你先说。”
沈言道,“世子叫书白,郡主叫清秋,你看如何?”
“依你。”
沈言,“你起的名字呢,拿来比较一下。”
墨君逢将杯盏放下,“你已经替本尊说出来了。”
沈言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有些人,过分了啊。”
“要不要补偿你?”
墨君逢气定神闲地看一眼过来。
沈言感到一股压力,“还是不必了,不过美人儿啊,我有点困了,你……要不要……”
“问本尊要不要留下来么?”
墨君逢静静道,“难得阿言这样盛情,那本尊就满足一下阿言的心愿吧。”
沈言额头上滑下两条黑线,“我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阿言要撵本尊走?”
墨君逢语气染上一抹幽然,沈言竟然隐约听出了委屈。
她觉得,他是她的人,说是撵,也太不近人情。
可是要睡在一起,她没这个心理准备。
“这个,其实是介乎撵和留之间,你说怎么办?”
她求证地看着墨君逢。
墨君逢如行云流水起身来,“本尊倒有一个不错的法子。”
结果沈言躺下的时候,他也脱去了外氅,躺下了。
沈言下意识地往角落退去,“喂,你的法子呢,不要告诉我是赖在我的床上。”
“既撵又留,本尊伴你到三更之时。”
墨君逢一把揽住了她。
沈言一时间身子有些僵,一动不动两秒之后,突然转身,勾住他的颈部,嫣红欲滴的唇凑了上去。
墨君逢凤眸里掠过一丝微妙,缓慢地辗转,薄凉的唇透着难以言说的温柔,逐渐热烈炽热。
帐幔垂下,碧霞灭灯,走了出去。
沈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