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突然想起什么来,“安和。”
“不错,可是皇妹已经招了驸马,这一辈子与他再也没有可能,他还这样执着,即便没有秦世子,皇妹也不会愿意去草原那样的地方。”
沈言默然了一下,“原来也是皇后的安排,看来她视你们母子三人为眼中钉肉中刺。”
“是啊,我们是她的心头大忌。”
楚泽悠悠道,神色微微有一丝清寒,唇角逐渐浮起一丝笑意来,“一桩桩的,不也这样过来了么,她终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比起皇后,他心中的那一个憾恨,只怕这辈子怎么也弥补不了。
有谁,甘愿成为一个庸碌的王爷?
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沈言的面颊上,掠过一丝微妙,只是一瞬,投向虚空。
“本殿倒是有一个疑问,太子妃为何突然就失忆了?”
沈言摇头,“我坠入河中,被救起来后就丧失了许多记忆,但往事,怎么也能记得六七成。”
“那么当时,是谁救起了太子妃?”
沈言勾唇,“你不知道他的,他只是一个朝外人士。”
楚泽察觉道,在这个时候,沈言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很温柔。
他知道她另有所爱,以前是楚翊,现在,就那个和她生了孩子的男人,那个男人,即便是朝外人士,也一点也不简单哪。
沈巧儿满怀期待地等着,却等来一个晴空霹雳。
“什么,不用双生子祭祀?”
“河神回来了?呵,骗人,哪里有什么河神,我要的不过是那一对孽子死。”
关于祭祀的谎言,不过是这里一手编造,可她哪里想到,沈言和三皇子合谋,也弄出了另一个谎言。
沈巧儿浑身颤抖,“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她沈言逃过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冬梅在一旁无可奈何道,“娘娘,这个计划本来是极好的,奈何沈言太过于狡猾,察觉到风声,就去把那一对孽子的户籍入了,还改了生辰,一步步的,将我们的精心谋划击垮。”
沈巧儿也知道不能怪冬梅,沈言狡猾得像一只狐狸,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她不服气,不甘心。
楚翊来到沈巧儿院子外,正好听到里头的对话,他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沈巧儿策划。
如果是以前,他会宽容她的手段,哪怕再恶毒,可是现在,他却感到说不出的恶寒,他到底还是不希望身边的女人有这么多的心机,沈巧儿不但算计别人,连他也欺骗糊弄,倘若继续信任她,有一天他是不是要栽到她的手里?
楚翊眼眸越来越阴沉,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沈巧儿还在骂骂咧咧不休,丝毫不知道,楚翊来了又去了。
“连这样的法子也对付不了她,难道我要看着她永远踩在我的头上嚣张猖獗吗?她霸占着我的位置已经够久了,早就该下来了,我一天也不能等了。”
沈巧儿将一个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碎片飞溅,冬梅和金环没有来得及避开,都被割伤了手指。
冬梅握着滴血的手指,“娘娘息怒,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殿下今日在朝堂上,也是竭力想要那一对双生之死,可见殿下对他们,对沈言多么恨之入骨。”
沈巧儿这才感到舒服一点,阴冷道,“太子府只能我这么一个主子,其他的都要消失得干干净净,谁也不能和我抢太子的恩泽,和太子府的尊崇富贵。”
夜幕笼罩在天地之间,月色溟濛,天地之间犹如半个白昼般明亮,沈言才回来,便看到楚翊在闲庭散步。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人,她对他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以前是,现在更是。
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过。
“沈言。”
楚翊突然叫住了她。
沈言装作没有听见。
楚翊眉头一蹙,眼看着她就要走远,拦到了她的面前,“你在计较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沈言颔首,眸子一片冰封,“楚翊,你先是要杀我,接着又要杀我的孩子,你还想要我不计较,你这是当了相公又立牌坊啊。”
相公就是古代的鸭子,把太子比作相公,楚翊的脸一下子黑得像锅底。
“你恨本宫,也不该这般侮辱。”
“侮辱?”沈言笑了,眼里都是满满的不屑,“比起死亡,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你掉下河中的时候,本宫也下去救你了,只不过墨君逢速度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