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巧儿知道太子府的事迹都败露了,她看向沈言,目光几乎要喷火,她回将军府一趟,就是为了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吗?平时装作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却背地里告状,真是个阴贱的小人。
沈言实际上只是当成趣事说给老夫人听,哪里想到老将军和父亲都会竖起耳朵。
不过这些事本来就是沈巧儿做的,她既然敢做,还怕别人知道吗?
她气定神闲地抿一口茶,“二妹,你别看我,我把你的事情当笑话说,让老夫人高兴罢了。”
“你,你都说了什么,你一定是在诬陷我,沈言,我都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还拿我来开玩笑?”
沈巧儿立刻换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脸上都是委屈。
“闭嘴。”沈将军忍无可忍,“你跟我到院子里跪着,不到天黑不许起来,好好反省你的罪过。”
别的他不想说太多,沈巧儿的秉性如此,他自她小就没有对她抱太大期望。
“祖母……”
沈巧儿脸色一变,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夫人。
老夫人却没给她好眼色,“出去。”
沈巧儿将心一横,“我不服,就凭着大姐一张嘴,将军府上下都相信她了吗?这对我来说不公平,我也是将军府的至亲,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对我偏见?”
反正她也到了这种境地,干脆破罐子破摔,如果屈服,只会让沈言白捡了高兴。
老将军摇头,“你还问为什么,你是什么样的脾性为人,你大姐又是什么样的,将军府平时不说,可心头都有个数,谎言经不起推敲,你大姐说的这些,一查了便知,你大姐没有这么愚蠢。”
沈巧儿恨得咬牙,她和程氏说个什么,将军府首先是不信的,而换了沈言,却是相反的情况。
老夫人幽幽道,“你若这样固执不知悟,从今往后,你和将军府,再也没有关系。”
沈巧儿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不,不……”
太子府差一点把她撵走,如果将军府也驱逐她,她以后若有个什么,该如何打算。
“我这就去跪,我这就去。”喃喃地说着,颤抖着腿出去。
沈将军脸上没有一丝怜悯,看着沈巧儿的背影说,“最重要的,不是要你下跪,不是为了让你痛苦,而是希望你引以为戒,好好做人,不要再做错事。”
可沈巧儿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是沈言害她,让她难堪,让她受辱。
程氏看到女儿在院子里头跪下,大喊一声扑过去,抱着沈巧儿,“女儿,我的女儿啊,你都这么可怜了,为什么有些人还这样心狠?”
接着是口口声声对沈言的控诉。
屋子里头气氛本来恢复了,程氏在外面嚎嗓子,顿时扫了所有人的兴致。
沈将军沉着脸走出来,“这么喜欢守在这里陪女儿,你也一起跪。”
“老爷,为什么……”程氏当然不服气。
沈将军冷哼,“为什么为什么,你应该扪心自问,你们母女俩什么时候才肯消停一点,不要总想着在别人背后使坏,你们一个个的,真令我失望。”
“不过是说坊间的传闻,到底我也是为了将军府着想……”
程氏用帕子擦拭眼角,心头都是委屈。
“是不是为了将军府着想,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沈将军睥睨着她,“你记住,阿言生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是她的后代,是将军府的后代。”
程氏慢慢跪了下来,身形一瘫。
“在老爷的眼里,果真只有沈言一个女儿了。”
“阿言是国之栋梁,又颇有学识,而且赤子之心,从不损人利己,她有今天,是她努力,也是她积德。”
沈将军不想多说,拂袖进了大殿。
沈巧儿抽噎着,“母亲,您不要再说了,女儿本来就命不好,又何必奢求?”
程氏握住她的手,“不,不是命不好,是有人阻碍你,等那些人都消失干净,你的人生就可以顺顺当当,女儿,你听母亲说,你要做的,只有等,寻觅时机,一定要沉下气啊。”
沈巧儿垂眼,眸子闪过一抹阴冷狠绝。
“母亲,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不会放弃的。”
里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美酒佳肴的香味飘出来,沈巧儿死死地盯着殿门。
有一天,迟早会有一天,她要让他们都跪在她面前迎接她,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