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再没有子嗣,那一对孽种,就会抢夺本来属于你亲生孩子的一切,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楚翊一凛,经皇后提醒,他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么严重。
再说侍妾而已,用来生孩子就可以,不用考虑家世,也免了许多麻烦,其他的再慢慢挑。
“儿臣,谨遵母后教导。”
“虽然非正妃所出,有些上不得台面,可你得先开枝散叶,才有希望,至于嫡子,等哪一天太子妃换人了,一切就好说了。”
楚翊看向沈言,也不知道在和三皇子聊些什么,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楚翊眼里只有冷笑。
人,自然是要换的。
蛾眉端着一个食盘,从沈言身边经过,上面是两杯酒,摇曳着,酒香四溢。
她脚下一个打滑,惨叫一声,所有的酒都朝沈言泼去。
沈言眉头一皱,反应及时地闪开,同时将衣角一掀,气劲将所有要落在衣服上的酒水都挥洒开去,尽数落在蛾眉的身上,脸上。
“啊,啊!”
蛾眉捂着脸,身子蹲了下来,透过手指,可以看到她的脸上多了不少红点,而身上在冒着热气。
加热的酒,让人疏于防范,好样的。
可是从她身边走过的人,是皇后身边的蛾眉,她又怎么会掉以轻心?
“知道什么叫做,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么?”
这一突然的变故,许多人都围观了过来。
沈言睥睨着蛾眉,眼眸幽寒,“你要对付我,也不该使出这种容易反伤自身的招数。”
蛾眉被烫酒浇到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疼,她哪里肯承认,叫屈道,“不过是奴婢不小心把酒泼到太子妃的身上,太子妃却反过来说是奴婢故意,奴婢好端端地走着,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奴婢完全没有意料到。”
仗着是皇后跟前的人,她脸上都是不怕事的傲慢,不过这些热酒都浇到了她的身上,她心里也是恨得紧。
沈言在她身边踱了两步,“蛾眉,你经过我这一旁的时候,手下意识地往我的方向倾斜,紧接着就把酒泼了过来,你什么动作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
蛾眉没想到沈言一开始就防着她,她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皇后,“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呀,奴婢给您端热酒过来,准备放温才喝,脚下却没有留意着,手一倾斜就把酒泼出去了,太子妃娘娘如此咄咄逼人,可是酒也没有泼到她身上,反而都落到了奴婢的身上,既然如此,太子妃娘娘为何还要怪奴婢?”
皇后冷冷道,“不过是小事一桩,这婢子没有长眼睛,太子妃稍微罚她一下便是,又何必抓着不放,丢了档次。”
沈言福了一下身子,微笑,“方才蛾眉还没有到臣妾身边的时候,手便已经倾斜了,等经过的时候,手猛地一个倾斜用力,脚下可是丝毫也没有打滑,这在任何人看来,都分明是故意的,若是这些烫酒都泼到臣妾的身上,臣妾只怕要毁容。”
蛾眉脸上都是不服气,正要说话,楚泽道,“母后,方才儿臣也看到了,情况的确如太子妃描述,是这个婢子故意,还请母后从重惩罚,给太子妃一个公道。”
皇后神色幽冷,环顾四周,“你们还有谁看到了,嗯?”
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哪里敢出声,再说,他们也的确没有看到。
“还有儿臣看到了。”安和公主开口,“方才儿臣就在太子妃的不远处,眼看着这个奴婢走过来,想故意把烫热的酒水泼到太子妃的身上,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连累自己被浇了一身,这张脸怕是最近不能看了。”
沈言让她投来感激的目光,在所有人都明哲保身的情况下,安和挺身而出为她说话,要冒着很大的压力,的确不容易。
一个个地为沈言说话,沈言也不会让步,皇后不可能碰到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心里头都是气,怪蛾眉没有把事情办好,反而让她不好做。
沈言静静道,“臣妾以为,这么一个动作,有三个人看见足以,总不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臣妾这里来,既然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娘娘不知道要怎么罚这个蓄意害人的婢子呢?”
蛾眉身子颤抖着,“皇后娘娘饶命,太子妃娘娘饶命啊,奴婢是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眼,奴婢不是故意的啊。”
“这个婢子不长眼睛,居心不良,拖下去,打三十个板子。”皇后冷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