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的脸顿时阴沉无比,“正是,程氏,现在你没有什么可抵赖的吧?”
程氏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身子委顿在地上,“老将军,老夫人,老爷,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们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愿意用我的所有财物充公,只希望你们不要把我赶出将军府,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
老夫人幽幽道,“程氏,非要到了这一步你才肯承认,本来坦白从宽,你还有一线机会,可是你却没有好好地珍惜,妄图用侥幸扭转这一切,就算曦涛不开这个口,我和老爷子也容不下你。”
沈将军已经执起毫笔,蘸着墨水,落下休书。
“祖父,祖母,父亲,阿莞还有事要说。”
沈莞服下了解药,脸色开始好转。
老将军道,“你说吧,可是与二夫人有关。”
沈莞咬着嘴唇,“岂止是有关,简直是丧尽天良,惨绝人寰,这么多年来,阿莞一直在做噩梦,无法释怀当初看到的情景。”
程氏隐约有了猜测,她现在已经快要崩溃了,“你,你要说什么,你可不要诬陷我。”
“事实又怎么会是诬陷呢。”
沈莞冷笑,想到往事,脸上浮起痛心和隐恨,“母亲一直与二姨娘不对付,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逛园子,正好看到二夫人指使下人把母亲的头按在水里,活活把她溺死,当时我好想冲出去救救母亲,可是我不敢,我知道我冲出来的话,同样逃不过二夫人的魔掌。”
将军府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当时三夫人的遗体是在池塘里找到的,谁都觉得奇怪,三夫人明明会游泳,又怎么会活活地淹死,而后发现她的头上有一个窟窿,大概是失足跌落,撞晕了才淹死的,现在看来,却像是在反抗中撞到的创口。
“程氏,你这人怎么这么狠毒啊。”老夫人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指着程氏,“你还有一点良心吗?啊!”
沈将军扔下了笔,快步走过去,揪住程氏的头发,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贱人,你居然无法无天到这样的地步,亲手杀人,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程氏整张脸都被打歪了,下颌骨也脱了臼,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的头发都散落下来,看上去狼狈不堪,身子摇摇欲坠。
沈将军还不肯放过她,他眼眸泛红,死死地盯着程氏,“你怎么下得去手,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程氏看着他,所有的恐惧和慌乱都开始消散,变成一种诡异的镇定,“为什么,大夫人死了以后,你最宠那个小狐狸精,对我却一直不咸不淡,明明是我先进将军府,为什么你对我如此薄情,我不服气,我恨,我要杀了她。”
沈将军厉声道,“我说不上多宠你,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就因为此你要杀人,你还有人性吗?”
“对,我没有人性,可还不是被你们一个个给逼的,你们对大夫人比我好,对三夫人比我好,甚至郑曦涛你,陪伴四夫人的时间也比我多,你说没有亏待我,可是完全不公平,你这分明是羞辱我,难道我要受一点点恩惠就满足了吗?难道我不配吗?”
沈将军一怒之下,揪住她的衣襟,猛地将她狠狠推倒在地上,他魁梧挺拔的身躯站起来,指着程氏,“你是什么德性,其他人又是什么德性,你也配合她们得到一样的对待,从进入将军府的第一天起,你就没有好好做人,留你好吃好喝地享受着,你还觉得亏欠了你,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嫉妒,就是不知道满足,我就是要其他女人都死光光,不能和我争抢男人,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不妨把另一件事也告诉你们。”
程氏疯狂地笑了起来,看向沈言。
沈言正浮着杯盏里的茶叶,她敏锐地察觉到不妙,抬眼。
“沈言啊沈言,你只知道,沈莞这个小贱人的母亲是我杀死的,那么你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沈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杯盏放下来,她的语气很平静,却也沉重,“看来是你杀死的了?”
老将军,老夫人,还有沈将军这一次脸色大变。
沈言的生身母亲秦氏,端庄贤淑,大方得体,又聪明伶俐,能耐非常,她不但把将军府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善于体恤人,深受上下爱戴,可是却在产下沈言的月子期,身子过于虚弱去世。
原来,这其中还有猫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