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这一剑,幸亏偏移了一些,不然根本拖不到这个时候。”
老村医又叹了一声,“血是止住了,可是流失太多,我让老婆子熬生血固息的汤药,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住这位公子的命,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
沈言道,“辛苦老大夫。”
老村医道,“姑娘,你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呢,你在这里呀,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言道,“包扎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是我来守着吧,怎么好劳烦您整夜守着。”
再说,墨君逢,楚懿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找来,楚泽无论落在他们谁的手里,必死无疑。
老村医摇头,“姑娘,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这位公子需要随时检查,这一个晚上最为关键,若是挺过了就有希望,姑娘连夜奔波,赶紧歇下吧,老婆子已经铺好了窗,你年纪轻轻的,熬夜不好。”
沈言望着窗外的夜色,火炉子的火焰在跳跃,药香阵阵飘逸出来,可是这背后,却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就守在这里,将就着吧。”
老村医见她执意,只要让妇人将铺盖抱了进来,她正要铺下,沈阳接了过来,搭在椅子上,靠上去,合上了双眼。
妇人心头默默叹了一声,心想真是一对患难夫妻啊。
沈言离开战场,许久没有骑马,今夜连着跑了一个多时辰,受了许多颠簸,说不疲倦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到了墨君逢。
出动了那么多人力,楚泽被她带走,他的计划算是功亏一篑,他一定会怪她吧。
可是,她做不到,看着楚泽去死。
现在,他一定派了人在找她,可是,她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楚泽又是这样的情况,还是最好回避一些时日。
还有果果,舟舟,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沈言心头滋味复杂,一阵恍惚袭来,睫毛轻轻颤抖。
她又怎么会希望,事情到这样的地步?
天已经开始破晓了,墨君逢依旧立在庭院里,整夜不曾合眼,那一双凤眸里泛着赤红,满目苍茫萧瑟。
阿言,你还是在意他的,对不对,原来你的心里,居然还容得下另一个人么。
“尊主,手下正在搜寻,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你就安心地等待吧。”
谢雁初从来没有见过尊主如此,不忍心地劝。
“谢雁初,你和四大护卫,好好地守在这里,若双生子有半点闪失,本尊便要了你的命,说到做到。”
谢雁初,“尊主要亲自前去找寻?”
“不错,阿言的事情,必须本尊出马。”
他派人找了大半夜,不过是为了把不可能的地方排除,这样会方便一些。
谢雁初郑重道,“尊主放心,有我在这里挡着,谁也不能把双生子怎么样。”
墨君逢踏入厢房,双生子正在熟睡之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影子,面目安静祥和,不时砸摸一下嘴巴,似乎梦到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
“果果,舟舟,父尊寻你们的母妃去了,相信父尊,安静地等待,不要哭闹,不然母妃知道了,会难过的。”
墨君逢低声喃喃,眼前不由得浮起沈言的脸,神色失落怅然。
“驾!”
一匹枣红色快马,带过一阵风,飞踏出太子府。
楚翊听着男人远去的身影,冷笑,“看来,是去寻找那个女人了呢,太子妃带走了三皇子,墨君逢穷追不舍,还真的是一出好戏。”
凌风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情事,都与殿下无关,殿下要关心的,是如何趁着这个机会,把三皇子给干干净净地解决掉。”
楚翊皱起眉头,“找了半夜,还没有一点眉目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属下这样说,他隐隐有一种气堵的感觉。
是啊,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所以他只要得到,他想得到的。
这些人一个个,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关系。
凌风看出太子的不耐,却只能摇头,“周边的城郡都找过了,一无所获,再往外找就是村子,卑职一边派人重新搜寻城郡,一边让人去村子里找,血迹出了京城就没有了,无迹可寻,只有一处处地来。”
楚翊眼眸逐渐漆黑,“村落也不要疏忽,最不可靠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昨夜情况紧急,沈言或许病急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