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的水面,五彩斑斓的鱼在水藻和红珊瑚间穿梭,清风徐来,惊动一层微微的涟漪。
她向水面投了一颗石子,圈圈水纹荡漾开来。
“你以为我会这么傻,我训练了这匹马,又做了标记,等我们抵达终点,说不定小白已经在等我们了。”
“噢?”楚泽有些好奇,“看来你在战场上,学会了不少本领,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沈言脸上郑重,“保密。”
楚泽轻轻地笑了,他倚靠着篷子,白衣如云,胸前被风吹掠,稍微敞开,露出韧实的肌肤,一道伤痕横亘而过。
沈言专门去一个小郡的铺子里,给两人挑了几身衣服,他们出门在外,这些都是必不可少。
“阿言,你对我,至于这样生疏么?”
沈言皱眉,“楚泽,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阿言,我们已经离开那个村落,不用再伪装什么情人。”
楚泽望着她,眼眸染上一抹深色,“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沈言嘴角抽了抽,“回京城,就别这样喊了。”
楚泽微微挑眉,“听阿言的。”
沈言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差一点扶额。
“楚泽,我以前在战场上,对我的那些部下都是如此,并不能说明什么。”
楚泽的目光,落在江面上,似乎望到了很远的地方。
“其实当初,我也可以和你一道上战场。”
他的语气,夹杂着一抹遗憾,还有一些沈言听不出来的复杂意味。
沈言似乎要想起什么,可是仔细一想,才要浮起的记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是我,我必然不会像皇兄那样对待你。”楚泽叹了一声,“可是,为什么不是我呢?”
“楚泽。。。。。。”沈言提醒,“都过去了。”
她爱过楚懿,无非是他救过她的性命,那时她晕晕沉沉,看不清身边的人影,有人唤他太子,楚懿,是嫡长子,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麾下私底下这样称呼,不足为怪。
那时,她就认定了他。
可是后来,她却成为他的踏脚石,只能说当初,不过是楚懿的一念之善。
“不,我到现在,还没有释怀。”
楚泽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