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脸上浮起一层怒意,“你要做什么,你疯了?”
“前路迢迢,要赶一日多的行程,我总得为你分担一些,抓好了。”
沈言嘴角撇了撇,本来想撤到另一匹马上,可想想还是算了,有一个人为她策马,她倒省得清闲,多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伸手抓住楚泽的后腰,大道两旁的风景一一掠过,沈言尽收眼底,风扫过面颊,发丝飘舞,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到了两百里开外,前方赫然出现一队杀气凛凛的人马,约莫五十人,挡住了路,他们骑在壮实的大马上,手中拿着圆月弯刀,头戴毡帽,看衣着装饰,是突厥人无疑了
而沈言在战场上,无数次与突厥打过交道,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楚泽一下子勒住马匹,唇角带着一抹冷凝的笑意。
“各位,麻烦让一让路?”
“哈哈哈哈……”前方中央领头的,大笑了起来,“让路,我们特地在这里等三殿下,哪里有让路的道理。”
沈言皱眉,“这里是锦华境内,你们敢挟持当朝皇子,是不想要命了?”
头领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目光亮了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该是玉面修罗,当时在战场上,我们还交过一两手呢。”
沈言微微颔首,“可是你逃了。”
这名头领名唤叱雷,名字虽然霸气,却是个投机取巧的主儿,打不过就逃,在他的眼里,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的确有些小聪明,但实在有失战将风范。
若是派的其他大将,她还会有些警惕,可一看到是叱雷,他压根不用担心。
“是啊,我逃了,那又怎么样,愚蠢的人才想着送死。”
叱雷听到沈言揭他的短,脸上没有一丝窘迫,反而更加得意。
“玉修罗,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大可以放你离开,可是三皇子却要留下,你要为了这个男人,身陷囹圄吗?”
沈言好笑地看着他,“如果我偏要管呢?”
楚泽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压低了声音道,“阿言,你先走吧,脱身要紧。”
沈言道,“我走了,你更不要想脱身,你现在的武功,又能对付几个人?”
而且一牵动伤口,伤势又要复发。
“你这是关心我吗?”
楚泽的呼吸扫在她的耳边,热息很快被风带走。
沈言板着一张脸,“贫嘴。”
一个人拍马上前,对叱雷耳语,“头领,突厥计划和中土开战,若是我们掳了玉修罗,突厥这边可以少一个大威胁,千万不可把人放走。”
叱雷一听,又是一阵大笑,“那就把你也绑回突厥去,突厥和中土交战这么多年,要不是你,突厥也不会输掉,加上有三皇子在手,要是发生战争,我们突厥可不战而胜。”
沈言心想对方还真会打算盘,“你就这么有把握,把我们都掳走,就一定会取得胜利?你也太小瞧锦华。”
叱雷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有你们在手,多少会多一些胜算,你们才到长安郡,我们就留意上了,你们离开,我们就在这里恭候大驾,我们做了完全的准备,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吃不必要的苦头。”
楚泽眸色幽冷,“阿言,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我做你的掩护,等冲出突围,你尽快离开。”
沈言侧首,“不行,要离开就一起离开,你若落到他们的手里,只有等死的份,锦华绝不会为了一个皇子投降突厥,他们一定会恼羞成怒撕票。”
她慢慢地拔出悬挂在马肚子上的剑,眼眸寒亮如星辰。
“叱雷,我不介意把你捉回锦华,做最下等的活,被人奴役,毫无尊严。”
一夹马肚,举着手中的剑冲了过去,唇角带着决然的冷意。
楚泽点踏而起,骑在另一匹马背上,眼锋已然凌厉如刀,墨发飞扬,白袍翻涌。
沈言感受到那样澎湃涌来的气势,不由得微愣了一下,这样一个半似妖魅半似兰的男子,在杀伐场上,比起当年的楚翊,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真的是他和她上战场,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沈言心头升起一抹愧疚,飘渺而久远,他还没有来得及想起什么,转瞬即逝。
对方见二人如此,被激发起了滔天的杀意,怒吼着,朝二人冲过来。
“先重创他们的主将,挫挫他们的士气。”
沈言对作战很有经验,她的话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