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求而不得,又看到太子妃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所以才会失态,毕竟太子妃做的,都是太子不想要看到的,可太子妃却一意孤行,所以太子殿下。。。。。。”
沈言微笑,“我要做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干涉,我早就说过,他能杀得了我,也是本事,可是,我们之间,却永远没有转圜的可能,我们的局面,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而这,是楚懿亲手造成。”
凌风不好说什么,沉默了一下,看着沈言,“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不一样,太子妃如此敏锐聪慧,卑职就不信,您一直没有察觉,卑职承认,对太子妃一直心有嫌隙,也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以大业为主,因此数次劝说过太子殿下,可是殿下还是因为太子妃的疏远冷漠烦躁暴怒,太子妃不在的时候,更是为太子妃牵肠挂肚,甚至寝食不安,难道这不是一种在乎吗?”
沈言脸上浮起恍然的神色,“噢,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楚懿在预谋杀我的时候,心神不够专注,容易被情绪影响,所以我才活到现在,这无非是你为他的无能辩解罢了,说到底,是家殿下意志不行,不是一块干大事的料,你说的在意,也无非是他在意我什么时候死,可惜我偏偏福大命大,你家殿下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自然心态失衡,稳不住阵脚。”
凌风摇头,“太子妃一定要往这方面想吗?”
沈言抿了一口酒,仔细咂摸着其中的滋味。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偏要往什么男女之事上去扯,我只能说,你,还有太子,你们认为的在意,其实是一种控制欲,从前,我对太子一心一意,哪怕太子对我无情,可是也享受着这样被追随的感觉,可是后来,楚懿做的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让我对他彻底寒了心,我自然要离这种人远远的。”
沈言往后座上一靠,“所以他就不习惯了,就生气了,他想让我像从前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当垫脚石,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凌风道,“太子的确有些控制欲,可真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罢了。”沈言懒懒道,“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放到楚懿的身上来说,简直是一种玷污,他不配提真心两个字。”
凌风拱手,“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卑职有什么好说的。”
转身离去,心头几多唏嘘。
的确,沈言命大,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特别是这一次,突然冒出了一个黑狐狸,让他期待着的计划搁浅,难道这是天意吗?
苍天要留沈言,要给予她眷顾,如果真是这样,太子的输赢,会不会只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凌风不敢多想下去。
沈言手指轻点着桌面,和楚懿来一段乱七八糟的过往,想来倒也没有什么怀念,只能怪自己眼睛瞎了。
突然,她捕捉到一扇屏风,神色微微一动,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前,只见在汹涌的河水中,一个面容英俊模糊少年郎,背着一名浑身染血的少女,淌水过河,或许他有武功,可是那河水太过于凶险,他每一步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河面很宽,凭着轻功无法飞掠,所以他就这样一步步的……
这是,那个时候的楚懿吧。
楚懿救过她,她是记得的,那个时候,她听到有人称他为太子,当朝还没有立太子,可楚懿是皇后嫡出,又颇有能耐,能被私底下称为太子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她把整个人都搭了进去,心甘情愿给他垫脚,可是等着她的,却是深渊,是地狱。
只是看着这模糊的面孔,她却想起一个人来,虽然美男子都无非是剑眉星目,精致的下颌,如果做虚化处理,更是辨别不清楚,可是他却觉得,说这个人像楚懿,还不如说是像墨君逢。
可是,等沈言凝神盯着瞧,却又觉得不那么像了。
看来是一种心理作用,她希望救她的人,是墨君逢,就像那一次,她跃入河中,他给了她新的生命。
“这是狐狸公子画的呢。”
碧霞在一边说。
这画着墨不多,可是却形象生动,而且颇有意蕴,沈言想不到,墨君逢还有上层画师的本领,唔,有什么事他不会做的吗?
不过,沈言突然想起一件事。
墨君逢,又怎么会知道,她和楚懿的这一段过往?
她的心里,有什么在不安的跳跃,仿佛是激动,是期待。
“姝妃娘娘,皇上那边的小太监来了。”
大殿里,姝妃正将含过的口脂放下,婢女也恰到好处地移开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