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懿看着那一角衣影,直到消失,眼眸复杂幽黑。
以沈言的个性,从来不会主动害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是不是就说明,刺杀杨如,还有让二世子严重感染发高烧的,是别的人,是同一个人?
杨如心情纠结万分,她早就在心里认定,沈言派人袭击她,让她小产,可是二世子发高烧的事情看样子的确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她给了灵丹妙药,二世子再也醒不过来,这一前一后两件事情一对比,矛盾重重,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秋太医,二世子五脏六腑被严重感染,你可有把握完全治好?”
楚懿开口。
秋太医道,“二世子已经挺过来了,其他的都不在话下,只是若能尽快找到感染源更好,微臣是担心会有下一次……”
楚懿幽幽道,“本宫自会查清楚,以后这个院子,他人送来的,无论是什么,一律不能用,任何人进来,也不能带其他东西。”
杨如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一个激灵,“莺儿,快将这阵子贴敷的膏药拿来,让太医瞧瞧。”
莺儿脸上露出了为难,“二世子精神好了以后,用不上,奴婢也觉得差不多过期了,就,就扔掉了。”
“扔掉了?”杨如一脸不高兴,“下一次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乱扔这些有用的东西。”
莺儿忙道,“奴婢错了,奴婢谨记夫人吩咐,再也不敢了。”
“什么膏药?”楚懿问。
杨如回道,“二世子才出生的时候,身体状况极其不好,连奶也吃不下,眼看着气息奄奄,臣妾心焦得不行,正好侧妃娘娘送来了一副膏药,每天贴在二世子的后背上,二世子逐渐有了精神,最近情况一直稳定,偏偏是这两天……”
杨如觉得这样说不太对,“臣妾没有说侧妃娘娘做了什么手脚的意思,臣妾是担心,膏药是不是把虫子什么的给招来了。”
想到那一副膏药,不知怎么的,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爬上心头。
楚懿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
莺儿低声道,“奴婢还记得,当日就和其他的垃圾一起运用到太子府外了。”
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跪了下来,“奴婢知错,太子就惩罚奴婢吧。”
“你这婢子,断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
楚懿冷冷道。
“殿下不可,莺儿还要照顾臣妾,她若是受了伤,臣妾日后都有不方便,谁也不知道要查膏药,她也是无心之失。”杨如赶紧道。
楚懿睥睨着在跪着的丫头,“若是下次再犯,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
莺儿赶紧道,“多谢殿下宽恕,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个人的错误,让这件事情难以再查下去,奴婢自己惩罚自己吧。”
说着打了自己几个嘴巴,脸都打肿了。
“好了。”杨如止住她,“和膏药未必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哀求楚懿,“还请殿下为了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查一个明白,不然臣妾必定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她怕,真的好怕。
“你放心吧,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懿安慰了她一阵子,又抱了一会二世子,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想到这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不知为何,心口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看的久了,竟有些刺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二世子放在榻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带着些许的踉跄离开。
杨如疑惑地目送,“妹妹,你说殿下是怎么了?”
赵昭道,“二世子经历生生死死,太子殿下怕也是颇多感慨。”
杨如却感到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垂视着睡过去的二世子,伸手心疼地抚摸他的小脸,“原来在太子府,生存下去,竟然那么艰难吗?”
“姐姐,刚才我想了很多,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万一一开始就不是太子妃,而是别人……”
杨如惊了一跳,“你想说谁,没有证据,别瞎猜测。”
“我们姐妹之间,用不着这样小心谨慎。”赵昭道,“姐姐,我怎么觉得,太子妃一开始就没有把我们当做威胁,她让我们进入太子府,我们会生下太子的子嗣,这一点她明显是知道的,如果她有戒心,又何必让我们进来呢?这样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杨如眉头越皱越深,沈言的确大气洒脱,虽然喜欢捉弄人,可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