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云麓山庄五长老云冲月,修为渡劫五境,与沧澜王相同。
两人说话间,又有几道身影落在了甲板上。
“冲月兄,不知方木大师何时到?”
云冲月转过身看向健步走来之人,道,“岳长老,方木大师既然答应了来襄助,就绝不会食言,你我等着就是了。”
东岳山庄二长老岳历年,先与云冲月怼了一眼,随即看向近在咫尺的沧澜王城,道,“其实,以老夫所见,根本就不需方木大师出手,只需贵山庄的大长老走一趟,就足以踏平沧澜王城,又何须花出大笔材宝孝敬一个外人?!”
云冲月一眼看透岳历年之意,冷笑道,“你这是觊觎我云麓山庄与方木大师攀上了交情,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哼,付出再多的资源,又不是你东岳山庄破费,你操的哪门子心?!”
岳历年被戳破了心思也不恼,呵呵笑道,“也不知方木大师的慧眼,是看上了你云麓山庄哪一点?竟舍得亲自出马,如此千里迢迢,就为那么点资源,啧啧……”
他摇了摇头,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忽然顿悟道,“难不成,你们是献了女弟子??”
云冲月双目一瞪,紧咬着腮帮,没有发怒,“大师的心思,老夫可猜不透,不如你回头自己问问!”
“不必了,又不是我东岳的女弟子,你云麓都不心疼,我东岳操哪门子心!”岳历年撇了撇嘴,浑不在意。
他双手往身后一背,全然没有理会身侧的腾腾怒气,心道,怕人说就不要做,做了就不要怕人说,这世上没有哪堵墙是不透风的。
“有大师襄助,相信这一战绝不会再像两甲子之前那样,血流成河,颜面尽失……须得将北域狠狠蹂躏一番,才能一雪往日之耻!”
云冲月压制着怒意,眸光从岳历年身上转到眼前的沧澜王城,“那是必然,我云麓山庄出手,自是势在必得!”
说话间,无极海、奔流岛、葫芦岛的高手也纷纷过来见礼,无一例外的,各个势力的掌门人都没有出马,只派了自家高手出马。
众人聚在一起,所讨论的话题不外乎报仇雪恨,誓将沧澜王城彻底打趴下,但对阙珠却都心照不宣,只字未提。
机缘近在眼前,能得多少,看个人的造化,心里可以有成算,却不能说破。
高空之上,拓跋竑一行人入了城,直奔沧澜王府。
众人一边踏空而行,一边对脚底下的王城之貌鄙夷不止。
就这也算王城?既不宏伟也不气派,跟其他疆域的三四等城池差不多。
片刻过后,一行人落在了沧澜王府的大门前。
王府总管早已等候在此,见几人簌簌落地,急忙迎上前去,拱手施礼道:“老朽俞百川,见过岐山侯爷及各位侠士。”
他边说边行礼,伸手将一行人引入王府之中。
众人跨步而入,俞百川健步前行,头前带路,徒步走了一刻钟,仍未到达会客殿。
拓跋竑有些不高兴了,“俞管家,本侯久仰沧澜王大名已久,很想快一些见到王爷,我等何不踏空而行?也免得沧澜王久等。”
俞百川满脸歉意,陪笑道,“岐山侯爷有所不知,这沧澜王府内禁止御空而行,王爷说过,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要脚踏实地,方能记得住初心。”
拓跋竑心里一哼,这是成心给他颜色看,不过他也没有恼,正主没显身呢,跟这种小人物计较什么。
身后的令狐小耳、琴百音等人相视一眼,传音道,“这沧澜王实力不济,谱儿却摆的挺大,就是不知道我等威逼之时,他能挺多久……”
又行了一刻多钟,终于到达一片殿宇跟前。
正殿并不巍峨,台基二三十级台阶,殿身约莫十余丈高,宽檐墨瓦,神兽驻脊,与寻常宗门的殿宇差不多,既模样平平又没有气势。
俞百川恭恭敬敬地将几人引上台阶,一阶一个脚印,如臣子前去觐见。
拓跋宏气息翻涌,这娘的渔阳长策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但他频频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尚不知渔阳长策底牌如何,还不能肆意发作。
整整二十九级台阶,众人才进入大殿之中。
就见大殿之上端坐一人,面容宽厚,气息平和,墨色王袍隐有光辉显现,粗大的手掌覆于膝上,略有威仪。
主座一侧,站着一身深蓝衣袍的渔阳怀治,剑眉星目,长身玉立,颇有姿仪。
拓跋竑早些年曾见过渔阳长策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