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红日初升,两封密信带着秘境传送的痕迹,落到了陵尹啸行的手中。
两封密信皆由锦衣大统领宗铭荻亲自呈上。
“好!”
陵尹啸行看着密信,神色越来越高兴,他满眼赞赏地看向桌案一侧,“宗爱卿,你果然知人善任,你推举的庾弋不辱使命,刚入沧澜王城就接手了全城的防务!哈哈哈哈,很好!若是朕的臣子都如你二人这般尽心尽力,朕的江山必将固若金汤!”
“谢陛下夸奖!”宗铭荻抱拳一躬,神色一如既往,面沉如水。
陵尹啸行将信纸换到下一页,继续看起来。
忽然,他一把将信纸拍在了案头,“岂有此理,竟敢诛杀朕的锦衣使者,渔阳怀治,你未免也太得意忘形了!”
宗铭荻面容微动,上前两步看向那两页纸,一眼看完又不动声色的站回了原位。
陵尹啸行的双目如剑一般扫了过去,“三境和一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人给折磨死了!还有之前丧命的那三百多人,宗铭荻,朕问你,朕的锦衣使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你们在沧溟大陆创下了威名是花钱买的吗?!”
宗铭荻立刻跪到了地上,“回陛下,对手乃是四境大修士!”
“四境又如何?庾弋信中已有交代,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元魂消散,这说明了什么?!三境徒有虚表!!”
陵尹啸行怒不可遏,他自己修为不高,也最恨下属在修为上被人凌辱,思己及人,辱的就是他的脸面。
他怒哼一声,扯过另一封密信。
信封上笔迹潦草,气息平平,打开之后,仍是一个信封,陵尹啸行一把扯了出来,信封上立刻显出了沧澜王渔阳怀治的笔迹与气息。
陵尹啸行压制着怒火注视了一息,这才伸手打开。
双目一扫,他将信纸甩了向了案侧,“说说你的看法。”
宗铭荻伸手接过信纸,粗粗一看,再对比庾弋所传的内容,顷刻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回陛下,以臣之见,沧澜王城的胥吏乃是为给长宁公主出气才痛下的狠手,足可见其对公主殿下的敬重,如此更有助于公主执行陛下的命令!况且甲虫噬骨不过是寻常的审讯手段,天元五人没有挺住,只能怪自己修为太水,亦或没有寻得机会逃脱,却怨不得这名为主报仇的胥吏!”
这是明晃晃的帮北域说好话了。
陵尹啸行双眸微眯,横扫过去,“你当真如此想?”
“是!”宗铭荻一脸肃然,神色比平时更加郑重。“臣以为,陛下非但不应当责罚沧澜王与那名胥吏,反倒应当嘉奖,如此才能稳住沧澜王,也才能为长宁公主的笼络人心!”
陵尹啸行面容渐渐转缓,嘴角也扬起一抹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笑中跳跃着杀意。
“说的有理,起来吧!”
宗铭荻单膝一立,立刻站了起来,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死鱼脸。
“就依你,传旨,赐赏!”陵尹啸行大袖一挥,十分慷慨,“此外,庾弋确实可堪大用,你慧眼识珠,多提拔一些可用之才上来,你作为大统领才能轻松一些。”
“是。”
“重新挑几个人给长宁,你亲自挑!”
“是!”
宗铭荻恭敬的领了旨意,这才步步后退,出了金銮殿。
刚出宫门没多远,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宗铭荻驻足回头,眼中没有丝毫惊讶。
老太监慢慢踱到宗大统领的身侧,也不多言,只是侧仰起头看着这个身形瘦高、几乎日日相见的老朋友。
“骑虎难下了吧。”
许久,裘连公公才缓缓说道。
宗铭荻未置可否,而是仰面望向苍穹,语声淡淡,“雨水已过,不日即到惊蛰,万物峥嵘催发的季节,要到了。”
裘连也仰面远眺,冬日的天空是无尽的浅蓝,微有白云漂浮,他望向灼目的金光,浅浅笑道,“新的一拨长起来,老的就该退下了,就是不知易土而栽的那些会长的怎么样?”
宗铭荻深吸了口气,下颌绷得有些紧,“她会长得很好。”
“呵呵呵,鞭长莫及,你能确定?在这皇宫之中若非你替她挡了那么多暗箭,她能活到今日?可惜了,清风有意,明月无心。”
宗铭荻蓦然转过头,一脸阴森,“老东西,可知祸从口出?!”
裘连却乐呵呵笑了一下,一脸轻松,“紧张什么,若你这当老大的说的话都能传出去,就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