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影甩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渔阳飞镰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瞬间僵在当场!
他瞪大双眼,直直看着白影消失的地方,那些不知是被封印还是被遗忘的画面潮涌一般闪现在他的脑海。
难怪父王当年那般疑惑……
“怎会是废体?老祖筹谋多年怎会出这样的差错……”
“二哥遥在赤地,能将碧血龙心传出来已是不易,根骨出差错……怕也是他难以掌控的……”
“可这要如何修炼?有了上古龙心,却没有能承受龙心的体质,还将三魂连累得孱弱不堪,想洗骨伐髓都不行……”
“先寻一镇魂物吧,先把孩子的三魂稳住,修炼之事日后再说……”
二人一个愁容满面,一个冷峻肃凝。
渔阳飞镰记起来,当时怅惘的正是他的父王渔阳长策与七曾叔祖申屠不错。
“始作俑者……是那个一身白的家伙!”
他喃喃自语,一抹狠厉的光芒划过眼眸,等他成长起来,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低头再看向自己的身体,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看不到自己了!他的肉身,还有脐带都不见了!
他大惊失色,不会是……难道踢走了那个一身白的家伙,他就无法出生?!
“娘!我是您的儿子飞镰,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娘!……”
他挥起看不见的拳头,奋力捶打着上方的血红天空,若他真的就此落胎,那世间会不会再没有他出现……
“娘!娘!……”
他跳起来,不停的捶打着。
血红的天空晃了晃,却始终没有回应。
忽然,光线暗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将整个天空盖住了。
渔阳飞镰不知所措地望向昏暗一片的四周,究竟是让他怎么做?那些道貌岸然的高人就知道故弄玄虚。
“一花一世界,一界一凡生……”
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响起,昏暗的天空出现了一缕白光,仔细看去,竟像一个盘坐的人形。
渔阳飞镰立马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刚刚被他踢走的老头吗?
他当即厉声咒骂起来,“老东西,就是你抽走了我的根骨,害得我浪费了四甲子的时间,若是我能早些成长起来,说不定我的爹娘就不会死……”
人形盘坐如钟,看不出任何表情。忽然,一只手臂伸出,朝着下方一点,一条长长的路出现在渔阳飞镰眼前。
“人生可贵,路是你选的,别后悔。”
苍老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空间中。
渔阳飞镰看着长得望不到边际的路,一时间火上心头,“说什么我自己选的,我何曾选过?!我选的又何曾实现过?!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高人……”
“都该死!!”
他咬着牙,眼中尽是无尽的恨意。
“你说的没错,都该死。可惜没人杀得了他们。”
“没人杀得了?!哼,自恃其高,没人杀、我来杀!如今的我一身神兽经脉,我就不信杀不尽你们这些冷血残暴之徒!……”
“随你,有本事,就来!”
“哼,你等着!刀山火海,老子也去走一遭!”
渔阳飞镰大踏步踏上那条路,每前行一步,他的身后就消失一步。
这是一条没有归路的路。
渔阳飞镰停顿了一下,仰头看向昏暗的天空,因着那道光,有一片位置仍是血红一片,一滴泪蓦然滑落。
他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没有任何记忆,亦没有任何珍惜,如今想珍惜了,眼前之景却是幻象。
他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任泪珠滚落,他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路漫漫,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仍看不到尽头,但脚下的路却开始出现一些奇特的纹路。
渔阳飞镰不懂符文,故而对脚下的符文只能视而不见。
忽然,一道符文颤动了一下,一个黑影从中冒了出来,二话不说,挥舞手中大刀就向渔阳飞镰砍来。
“呼”
渔阳飞镰急忙侧身避过,反手一道手刃,就将持刀莽夫的头颅劈了下来。
紧接着,又一道符文颤动了一下,第二个黑影冒出的同时,长剑已欺身而至。
渔阳飞镰眼神一凛,他如今已是金丹境,早已不是当初只知游山玩水追小娘子的浪荡子了,用这种莽夫来对付他,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心中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