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连顿觉五雷轰顶。
饶是他伴君如伴虎那么多年,也没有帝师这一句轻描淡写来的震撼。
“先生何以知晓……”
公孙现一笑,“那女子叫凤潇潇?魔祖分身的挚爱?”
裘连惊住了,帝师连这都知道?!
“老夫知她一直隐居在鹰不落,也知她一直在等待时机解救魔祖分身。你且传信于她,让她派人参加北域举办的鉴武会。”
公孙现说着,取出了一个盒子,“将这此物转给她,告诉她时机将至,务必做好准备。”
裘连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不仅因为帝师知道他家主子的来历,竟还知道他的主子身负重伤……
“先生何以知晓这么详细……”
裘连没有接那盒子,能知晓凤萧萧存活于世的人,很可能是从三万年前存活于今,这样的人修为深不可测,用意亦不明,所赠之物他可不能轻易接受。
“你若担心可以打开一验。”
公孙现很坦然的又将盒子往前递了一份几份。
裘连思忖了一番,到底将盒子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是一块红色的石头,外表平平无奇,也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他疑惑了一下,将一缕真气小心的注入其中,下一瞬便面色大变。
“先生,这是……”
他瞠目望向公孙现,激动得嘴唇都抖了,这红石头中蕴藏着一种奇异的能量,十分浑厚,他虽不知这能量是何名称,却知道与主子伤势上的气息十分吻合。
“只是一块石头,其中的能量应当很适合她。”
不是应当适合,而是太适合了!
裘连满脸感激的看向帝师,“先生慷慨,请受裘连一拜!”
他说着直起身躯,双手上揖,恭敬地一拜而下。
公孙现笑了笑,“不必如此,一块石头而已,你且快去传信吧。”
裘连心中还有许多问题,只是当下传信更为重要,其他事还是等空了再问吧。
看着裘连感激涕零的退出去,公孙现看向弟子,“真不去了?就算恩断义绝,也需给句话嘛。”
宗铭荻垂下眸子,“在他的眼里,只要没有为他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就是背叛了他,说再多也无用。”
顿了顿,他又道,“过去种种,终会有一个了结,只是对他而言永远不会是他的错。”
帝师点了点头,“人越老越心软,若是早年,我是欣赏他这股狠劲儿的,只是如今心境不一样了。”
“先生还是要为他夺舍吗?”
这是宗铭荻一直以来的疑问。
“老夫应了他,自然要有始有终,至于时间越快越好。”
可当下有北域的事情牵着,他不会那么轻易动手。”
“无妨,是终结在这具躯壳内,还是他亲子的肉身内,与老夫而言并无大分别,只是可惜了那小子,心性单纯,命却太惨,出生亲娘就死了,亲爹留着他却是当替代之物,有个好姐姐却自身难保,一身富贵也无命享用……”
提起陵尹浅予,宗铭荻的神色又暗了下去。
公孙现仿佛知道弟子的心中所想,“若是来日可期,你可问问她的心意。”
“不了。”宗铭荻当即否决,“她心中那人正是她所嫁之人。”
公孙现点了点头,能看清楚就好,就不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二日一早,陵尹天帝并没有收到他期盼的密信。
“你亲眼看着皇甫颛读的信?”
“是。”身着虎纹的锦衣使者答道,“不仅归海王,归海大世子也将信看了一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归海大世子似有轻蔑之色,看完就将信纸扔到了桌上,随后归海王就让属下即刻返回,莫在东域停留。”
陵尹啸行的脸色阴沉无比,他缓缓将拳头收紧,指骨咔咔作响,突然啪的一声巨响,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琉璃桌案上,瞬间碎片四飞,坚固的琉璃桌案被拍得粉碎。
"朕就知道,他早晚会谋逆!"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枉朕这么多年对他宽容以待……却全都是乱臣贼子!!”
怒火跃出他的双眸,仿佛要将所有祸乱之臣都烧成灰烬。
“此外,”锦衣使者又道,“属下离开归海王府后,归海王与大世子就登上了舰船,据属下猜测应当是去往北域……”
陵尹啸行忽然想起了什么,“东域的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