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暗了,吴湘竹坐在台阶上,用膝盖垫着在纸上刷刷写着。
林向景出门捡柴火、挑水、喂鸡,这些事似乎已经刻在他脑子里了,不干都不行。
吴湘竹把写好的信放到包里收好,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阵阵凉风,空气中的味道很像她小时候闻到的气味。
吴湘竹想到她在这里的家人,不过吴大富竟然没有来林家找她,大概是今天中午的信息传播得没有那么快。
晚上,许娟从她那引以为豪的职位中下班,心情不顺,还想恶意找林向景的茬。
但刚进家门就见吴湘竹倚在大树上,正歪头看她。
黑黢黢地院子里,被吴湘竹死死的盯着,她还以为吴湘竹是鬼上身了,许娟心都凉了半截,上午被吴湘竹泼了两次,她还没缓过来。
只得灰溜溜地进屋。
这天是林向景第一次没有在晚上被许娟使唤出门。
从前被挑刺,他有时会因为回来得太晚被关在外面,经常在邻居家外面的棚子里过夜。
由于床太小,现在面临一个问题——该怎么分配?
吴湘竹想了想,还是觉得林向景身上伤没好,得让他睡床好好休息一下。
“你睡床上吧,我在地上铺这个席子,再把被子盖上去。”
没人回应。
转头发现林向景已经板板正正的坐在台阶上。
吴湘竹走上前戳了戳林向景,“你去床上。”
“我习惯了,这样也能睡。”
“能个屁,大晚上的在这里吹一夜风,骨头都能给你吹散架了,还有这是个坏习惯,必须该。”
“整天养得这是什么习惯,还这样也能睡。”吴湘竹嘟囔着开始为自己铺地铺。
林向景从吴湘竹手中拿过席子,“你去床上。”
吴湘竹叹口气,“你这屋子睡哪里都一样,快点上去吧。”
说着,吴湘竹用胳膊肘捣了林向景一下。
一夜寂静。
早上,吴湘竹迷迷糊糊起身,一头撞到墙上。
她吃痛捂住额头,靠,还以为是在现代的家里。
虽然她家里没人,但还是想家,至少让她弄清楚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也行啊。
林向景已经不在床上了,吴湘竹穿上鞋准备出去看看,也正好看看她即将收入囊中的“新房间”。
“醒了来吃饭吧。”
林向景端着一块木板,上面放着两个碗。
是小米饭,盛得还算满。
“从哪里搞的?”吴湘竹是不相信许娟那家子人会给他准备早餐,就算有,也不会好心盛这么多。
不会是给下毒了吧。
林向景把两碗饭放下,“是在邻居家换的。”
这下吴湘竹放下心来喝粥,林向景吃完早餐后准备回工厂,走之前还想拉着吴湘竹一起回去,被她婉拒了。
林向景走之前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但是还是拗不过吴湘竹,只能自己先去。
明天村里的学校开学,吴湘竹作为有高中学历的人被选中当浑塘村小学教师。
为了帮林向景脱离苦海心,也为了自己能有个好的办公环境,吴湘竹今天说什么也要换屋子。
现在还不到许娟上班时间,吴湘竹直接登门拜访。
许娟的房间显得豪华多了,不仅家居满满当当得,桌子上还铺着花色的桌布,甚至连小柜子都是新的红漆的。
进门时,许娟正坐在镜子面前摆弄自己的头发,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雪花膏的味道。
许娟听到掀帘子的清脆的噼里啪啦声,也没回头看,捻起雪花膏在手腕上搓。
“康康,进来了啊,过来闻闻妈今天的雪花膏香吗?这是昨天留洋的那人给的。”
说到这里,许娟语气突然就变了“不就是喝过几口羊墨水吗?能耐什么?将来我家康康也能出国,让林向景拿钱。”
“康康,你怎么不说话?”
平常这时候林安康早就扑上来了,这次却迟迟没有动静,许娟转过身,发现吴湘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进来了?谁叫你进来的,野丫头,没教养!”
“怎么留洋你也要嫉妒一下,你还真是山羊放了绵羊屁,洋气又骚气”
“哎呀,还明目张胆的让林向景给你拿钱,咋了?林向景是你爹吗,你要啃老?”
许娟将手中的雪花膏拍到桌子上,“小丫头嘴这么麻利,整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