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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彻像是想起了什么,便用纸笔写了些字,又就着一块糖,把纸条折的很小,咽了下去。
纸条上写的。
“一切都消逝了——只剩你,只剩下你那双眼睛神圣的光芒——只剩你仰望的眼中那个灵魂。”
苏淑真正在空旷的客厅里练习竖琴,那竖琴圆柱上,雕刻着盛放的玫瑰。
女儿苏小曼轻快地把那纸条放在她的烟盒上,那烟盒上画着两个普通的女孩,一个是盲女,她的妹妹躺在她怀里,在铺满秸秆的田里,雨后初晴的彩虹,妹妹在说给姐姐听。
苏小曼抱着白嫩的膝盖,在看电视,电视上演着中央九纪录片——《猫,你不知道的事》。
她听到妈妈的琴声更柔和了,竖琴无与伦比的空灵,让整个房子都浮动在曼妙的音乐里……
苏小曼突然偷着笑了笑,她的妈妈,那个在苏千彻和苏小曼眼里,全世界最美好的女人,她最喜欢的事情竟然是和年轻小姑娘争风吃醋。
租的小画舫里很阴凉,六月的下午四五点,画舫两侧的窗棂半开着,可以很清楚地欣赏玉明湖“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好景象。
一张低矮的桌子铺在画舫中央,沏着一壶“爱莲生”的绿茶,茶色幽绿,茶香馨然。
于可卿有些不情愿地看着苏千彻,嘟着嘴,苏千彻却兴致盎然地看着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画舫缓缓地游着。
“哎,你怎么和老头子一样啊,我爸那个年纪的老男人才喜欢在湖里坐船喝茶玩。”于可卿好像不太爱喝茶,或者说为了衬托自己作为一名少女,略有不满地被男朋友“拐”到船上游湖的心情,而故意显得不喜欢喝茶。
“那个,就当咱们已经在一起二十多年了,然后就当我已经是三四十的老男人喽!”后面一句苏千彻用很粗的嗓音说话,又扮着鬼脸吐着舌头。
逗得于可卿莞尔一笑。
于可卿终于喝了口茶,那茶的确是满口生香的,她有些脸红,说道:“切,你在我看来就跟三四岁的小孩一样,傻傻的,又笨又傻。还有,我永远都是十四岁,二十年后也是。”
“嘻嘻,那就永远十四岁吧,唉?我其实比你大一岁呢……你知道吧,古代好像十四五岁就有小孩了呢?”
“滚一边去,真讨厌你。”于可卿一听有小孩,低着头看自己的坐垫,那是用玉米皮晒干后编制的,又装饰了荷花的图案。
苏千彻摸着后脑勺傻笑,窗外有白鹭在岸边,纯白的羽毛和空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