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风小姐、泥土先生、森林小姐、花小姐:
作为一无所有的人,于阴冷的看守室,问候你们的安。
在下笔之前,我想起了很多人类的很多作家与诗人。蓝眼睛的白人、忧郁的黑人和那些黄皮肤的作家们,他们无一不例外地,煎熬于或者享受无孤独,与写作本身的神圣。
无论是最初的谷子小姐,还有木子小姐,于我无非只是无法远望的幻影吧。
这最后的故事便只能叙述于你们了。
我受尽了毒打与侮辱,尽管那些怪物在我眼里,本来就是残谑又可怕的。他们的眼睛里散发着小心翼翼地狂热,如此小心,不被人发觉,可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他们折磨与咒骂着我们每个笼子里的人们。
无所谓了,本来就麻木了。没有墨水,手破了会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竟也有那曾经的气味,便用它们书写。
沙耶小姐不见了踪影,像所有人认为的一样,这是一个穿插着的又乱又长的故事,她是这个失败的故事里唯一的听众。
我担心她,唯一能让我产生心里波动的便是回想她的腰肢,她的唇,皮肤,语言,头发的香味,如今我嘴唇干裂,呼吸紧促,又散发着风箱一般难听的声音。
可是,透过那小小的窗,月光还是降临了,沙耶!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再一次的,她又出现了!仍是那最初的白裙子,我们对视,她眼睛里充满了倦怠与劳累的红血丝,但依然温柔。
我们又吻着,她便落了泪,她咬着我的唇,甚至都痛了,她说这一切都是骗局啊!苏千彻先生,我一开始就是利用你,利用了视觉错乱的你啊!
那些怪物们,在你眼中的,都是你的同类啊!那些绿色的果实,都是心脏啊!自始至终,只有我是怪物啊!
可我又怎么会听下去呢!我紧紧拥抱着她,我说不要紧的!不要紧。利用也好,欺骗也好,为了怎样的目的也好,都不要紧的吧,只要还能在一起就好啊!只要你还是你沙耶就好啊!
影射现实就去影射吧,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有谁会在意我们这样的呢?
但沙耶她终于沉默了,傻瓜,她抹着眼泪说着,在薄薄的一层月光里,她嗫嚅着,她犹豫着,终于她说,她已经学会作脑部的手术了,她说我应该恢复正常,她也神志不清了!
我便记得我晕了过去,当再次清醒时,头痛欲裂,甚至让我不顾一切地翻滚,砸墙,呐喊……
两个穿制服的男人拿着电棒很快出现,奇怪的是,他们是人了?
依旧是被简单地殴打,我便老实了。我嘴里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舌头,而相反的是,周边一切腐臭与尖叫都褪去了,我想象着沙耶这样的一个人物形象,戴着米黄色的太阳帽,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挎着小提篮,里面有迷迭香、鼠尾草、百里香、香芹……高跟的凉鞋,精致的脚踝。
才明白这是个多么美好的事情,而后床边找到了个字条,那字扭扭歪歪的:我最喜欢的苏千彻先生,永别了。
……
后来苏千彻关了电脑,因为这毕竟,只是一场游戏。后来又上网查了查,还会有别的结局,但都让人忧郁良久,并且还要感叹,为什么明明是个匪夷所思、毫无生趣的故事,就不能弄一个好点的结局?
而那沙耶,其实就是现实里某个姑娘十四五岁时的面容。苏千彻关了电脑,想起什么,又开了,还是打局吧!玩一局薇恩小姐姐。
……
便继续说当下了,大概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又下雪了。
这时候刚刚考完了最后一门科目英语,在那老旧的教学楼,在昏暗的灯里,同学们却兴奋不已,无论是因着下小雪,还是考完试后轻松对答案的晚自习,或者即将到来的比平常多20分钟的晚餐时间。
隔着窗子,隔着那个熙熙攘攘的广场,能看到自己班所在的教学楼,苏千彻收拾着文具,同考场没有要好的朋友,他便准备从后门直接溜走。
“苏千彻!”仍是那种特别的声音,让他一愣,赶忙转身过去,果然是林萍如。
“阅读理解最后一个题你选的啥啊,我选了c。”
“啊?不是b嘛?”
身边恰好有几个对答案的同学经过,大概不是自己班就是隔壁班的,他们一边聊,一边瞅着门口这两个脸都通红的人。
“这男的不是经常和咱班姜熙一块走的那个嘛?”
“对啊,现在又跟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