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回来过的。”
苏牧,陆巡,王点兔,三人齐齐怔住。
那个男人昨天回来过,今日女子便心怀死志,可想而知,男人回来之后,给这女子造成了多大伤害。
女子脸上的笑容带着难以掩饰的悲哀与凄凉,她看着河水里的柳树倒影,就像是看着那个负了她的男人,眼中满是哀怨。
“昨天,有人打马石桥过,走动这株柳树下,向我讨一碗酒喝。看到他的一瞬间,我便认出了他,可那个时候,他只是称呼我‘姑娘’,想来是没认出我了。”
“确实,我看起来就和六七十岁的老婆子一样,他怎么还能认得出?”
“可是啊,我哪敢戳破啊,我怕我一说破,我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了,我怎么敢在他面前流泪啊。”
“他应该是累极了,一口就喝完了整碗酒,笑着将酒碗递给我,从怀中抽出绣花的手绢来,擦了擦嘴。”
“那条手绢用料是上等的蚕丝,上绣着双喜鸳鸯出绿汀,是大好的意头,象征着幸福圆满。”
幸福美满?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苏牧如此想着。
“我就看着那条手绢,低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这是要去往何处。”
“他依然没认出我来,连我话语里的哽咽也没听出来,因为他心里只有他现在的妻子啊。”
“他笑着对我说,朝廷贬官,途经故乡便进来看看。他一边付了酒钱,一边伸手往后指了指,说身后随行的是他的家眷。”
“我捧着酒碗,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徐徐跟来的,还有一辆马车。他也在看着那辆马车,眉眼之中,尽是温柔,尽是本该属于我的温柔。”
说着,女子的嗓音更加沙哑,饱含了怒火,还有幽怨失落。
“他来就来了,走也就走了,可偏偏临走前,还要问我一句,姑娘可是在等人?”
“我该如何回答?我能如何回答?只得垂眼不说话。”
“他像是犹不满足,走出了好几十步,还要再转过头,再给我补上一刀子,说上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非要彻底打破我的希望,才肯满意离去。”
情难自抑,明明只有三十余岁,却早已花白了头发的女子,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