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只看了苏牧一眼,便又收回视线,不消片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苏牧看着宁川消失的方向,蹙起两条眉。
正当时,一群手持棍棒之人,朝着宁川消失的方向,穷追不舍。
等到这群人远去,才有人低声询问身边人:
“刚才那不是醉仙楼的人么,这阵仗是干嘛呢?”
有修士眼中闪过一抹敬畏:“昨晚那场大火,你们不知道么?”
“什么大火?”
并不是所有人都整夜未睡,此刻好奇心被勾起,赶忙向知情的那位修士靠了靠。
“昨晚,醉仙楼大火,烧塌了半座醉仙楼。”
目睹了全过程的修士,此刻仍有些心有余悸,“这场大火,因一位身穿白衣,坐在角落闷声喝酒的年轻人而起。”
听得这话,有人疑惑道:“据传,醉仙楼背后,有镇南王撑腰,那白衣年轻人这么大胆,敢去醉仙楼找事儿?”
修士摇头道:“非也。那白衣年轻人并非故意纵火烧楼,而是……”
一想起昨晚的景象,这位修士不免又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白衣年轻人每倒一杯酒,身上剑气便浓厚一分,九杯酒过后,剑气已经充斥整座醉仙楼。”
“当第十杯酒从酒壶中倒出,那白衣年轻人身上的剑气,终于压制不住,化作一串又一串火光,点燃了半座醉仙楼。”
闻言,聚在修士身边的所有人,都露出惊容。
白衣年轻人这把烧塌了半座醉仙楼的火,只是兴之所至?
这也太疯狂了。
“这还不算什么,”修士回忆着昨晚的场景,眼中极有惊惧,也有向往。
“半座醉仙楼被火光笼罩,数百人匆匆向外奔逃。”
“可是,那位白衣年轻人无动于衷。”
“他依旧坐在那个角落,默默地倒酒喝。”
“最后,许是酒兴正浓,他将酒杯抛入火光中,一把握住酒壶,站在漫天的火光中,站在无数的剑气之中,举壶畅饮。”
万千剑气尽俯首,火光漫天吾独酌。
众人想象着这幅画面,眼神复杂。
……
那场大火烧了半夜,直到黎明方才熄灭。
闭目独酌的白衣年轻人,也终于睁开了眸子。
然。
看着半座被烧成废墟的醉仙楼,白衣年轻人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般。
他将手中的酒壶随意地扔在火堆中,然后转身便走。
醉仙楼掌柜,之所以此前没有阻止白衣年轻人,是觉得有这种漠视一切气概之人,身份或许很恐怖,以至于能够无视自己背后撑腰的势力,因此不敢多去打扰。
或者说不愿去打扰。
哪怕半座醉仙楼被毁,可也就是半座楼阁而已,不会伤及醉仙楼根本。
若是白衣年轻人真的身份恐怖,那他甚至不会让白衣年轻人赔偿损失,不求让白衣年轻人欠下人情,只求在白衣年轻人心中,留下一个印象。
江湖风波险,多条后路总没错。
至于白衣年轻人的身份,若是普普通通,那打杀了就是,反正半座楼阁而已,不至于让人太心疼。
可问题就在于,白衣年轻人根本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离去,这下子,醉仙楼掌柜哪还能按捺得住。
哪怕你身份再恐怖,我醉仙楼也不是吃素的啊,损失可以不赔,可这态度算什么?
这才有了一群醉仙楼打手穿街过巷,一路去追宁川的场景。
……
“那位白衣年轻人,真是好不讲道理啊。”
有人如此说着,摇了摇头,走进了人流。
苏牧在小榕阁上,听清了所有。
他心中对于那名叫宁川的白衣年轻人,越发不喜。
同时,他也和很多人一样,对于这位白衣年轻人的身份,有些好奇。
“八月十八潮,当真是鱼龙混杂啊。”
苏牧轻叹一声,合上了窗户。
一百零个八字的炼气总纲,在他心头浮现。
明日才是八月十八,在此之前,他没有浪费时间不去修行的理由。
……
吕祖在苏牧隔壁房间,按剑而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你笑什么,他修行一直都很刻苦的。”
有女子穿过墙壁,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