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尘和黑衣男子李庆,此刻仿若两尊泥塑木雕。
他们本以为苏牧进入稷下学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结果却令他们脸上火辣辣。
反转来得太过突然与迅速。
以至于他们再去看苏牧,眼神都有些奇怪。
他们想不明白,苏牧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能得到龙椅背后那个酒鬼的赏识,这还情有可原。
可得到稷下学宫那位油盐不进的老家伙的认可,这简直难比登天。
可苏牧恰恰就做到了。
甚至,苏牧都没见过和求过那个老家伙,反倒是那老家伙主动让苏牧进了稷下学宫,看起来和倒贴似的。
这要是在以前,谁敢信?
莫说是倒贴,那老家伙就是见了龙椅上那位,也很难有个笑脸。
可如今,就是真的对一个年轻人“倒贴”了。
说是破天荒也不为过。
事实上,不只是他们俩,整个大商国庙堂,觉得苏牧能以先生身份进入稷下学宫的人,几乎不存在。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司空冷红笺前脚进皇宫面圣,稷下学宫的消息,后脚就到传到了皇宫中。
是以大商庙堂中,苏牧这个名字的高度,一升再升。
能得到龙椅背后那位,和稷下学宫那位的双重赏识,不说后无来者,却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这样一个年轻人,未来的可能性太多了,由不得谁不去重视。
“苏牧,学宫那位院长,虽然同意你去任教,可你也需要得到学生的认可,需要试教三节课,若是效果上佳,方能真正成为学宫老师。”
冷红笺看着苏牧,眸子里依旧还有惊讶。
试教,这是所有在稷下学宫任职的老师,必须通过的考核。
可是其他人,都是只试教一节课,而苏牧则要试教三节课。
这不是刁难,完全就是优待。
如果说其他人只有一次机会,那么苏牧就有三次机会。
这种对待,足够让所有人艳羡。
苏牧眼皮低敛,对冷红笺行了一礼:“麻烦冷司空了。”
冷红笺点了点头,递过一枚玉简。
玉质极好,入手温润,内蕴精粹灵气,有静气凝神之效。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玉简上那四个文字。
既见君子。
苏牧看着手中这块玉简,心头的疑惑,终于释然。
他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稷下学宫对他的态度,会这么友好。
现在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位青衫读书郎——宋瓷。
见君子,苏牧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定位,和君子这个称呼,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见的这个君子,自然不可能是他,而只可能是宋瓷了。
“我算齐先生的半个弟子,齐先生和宋前辈的交情,外人虽有可能不清楚,但是稷下学宫那位院长,想来是清楚的了。”
“正因如此,才会对我示以友好吧。”
苏牧收起玉简,心中对于那尚未谋面的学宫院长,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若是见了那位院长,一定要好生感谢才是。
“既见君子!?”
唐尘看到了玉简上的文字,此刻再次心神震动。
他已经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生出这样的情绪了。
从见到苏牧开始,他震惊的次数,比他过去一年的次数,还要更多。
“见君子,见的是哪位君子?”
唐尘眼神复杂地看着苏牧,这一刻,哪怕他和苏牧不是同一时代的年轻人,心头也有些苦涩。
龙椅背后那位,赞赏苏牧一遇风云变化龙,将来能撞进浩渺大世界。
而学宫那位,则是直接称苏牧为君子。
要知道,君子这个称呼,在稷下学宫之中,可不是一般的称呼,需要得到诸多学派的认可,方能以此相称。
可是现在,苏牧还没有进学宫呢,就被那位以君子相称,足可见那位对于苏牧的看好。
一念及此。
唐尘的心头,出现了一种庆幸的情绪,这是他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他庆幸自己早生了几十年,没有和苏牧生在同一个时代。
毕竟,苏牧这种怪物,根本不是人能与之相比的,太过可怕了。
稷下学宫那些自诩天才之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