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半蹲在地上，俯首看着袁正庭，嘴角勾起微冷的弧度，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袁正庭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可是，当他眼角余光扫到监牢口，那狐裘一角散发的冷冽寒气之时，又是浑身汗毛倒竖，完全说不出话。
“袁司寇，你很聪明。”
苏牧冷淡地扫了一眼袁正庭，起身进了监牢。
袁正庭靠着甬道墙壁，不知道是否该进甬道监牢。片刻之后，这位商国的司寇大人终于回过神，捏碎了一块玉符。
顷刻间，有一道意志降临，袁正庭眼中的惊惧，这才消散。
随后，他探出一缕神识，进入监牢之中，想知道监牢内部的情况。只是，神识刚越过监牢口，苏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袁司寇，有些线不能越过，这就和雷池不能跨域一个道理。”
旋即，袁正庭便感觉自己那一缕神识，被一股刀意震散。
“苏牧！”
袁正庭眉头下压，眸中寒光闪烁。
只是，他终究没再探出神识，哪怕那一道意志已然降临，绝对能他安全。
……
监牢之内。
苏牧站在苏妲己的三步之后，即便如此，依旧能感受到，苏妲己身上那一股，有若实质的彻骨杀意。
监牢墙壁上，有两根黑色锁链，穿过一位已然昏迷，头发披散遮住脸庞的男人的肩胛骨。
毫无疑问，这便是苏护。
苏妲己往前走出两步，将苏护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面庞。
此刻，苏护已然气息奄奄，可见曾遭受了多大的苦痛。
“苏护，我对不起你。”
苏妲己黛眉蹙起，眼神复杂。
她当然不是真正的苏妲己，不是商周时期那位苏护将军的女儿，而是真正的绝世大妖。
可是，她此前毕竟占了苏妲己的身份，正所谓因果斩不断，如今，苏护“转世”至这个世界，她必须还一些债，消弭一些因果。
“神仙姐姐，我这儿还有一些仙露水。”
苏牧开口，取出玉净瓷瓶，倒出一滴仙露水，喂进苏护口中。
效果明显，仙露水入腹后，苏护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只是，由于遭受太过刑罚，精神疲累到极点，还未醒转过来。
苏妲己看了一眼苏牧，张了张嘴，见苏牧轻轻摇头，也便没再开口道谢。
出监牢的时候，袁正庭早已不见。
苏妲己没在意，苏牧倒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苏妲己问道。
“没。”苏牧嘴唇紧抿。
上了马车之后，苏妲己看着苏牧紧抿似刀锋的唇，笑道:
“我之所以没杀袁正庭，就是为了你在朝歌城的这段时间，不会遇到横生的麻烦。”
“所以，你要是想杀了袁正庭，岂不是负了我的心意？”
苏牧哦了一声，沉默良久。
终于，他抬了抬头，看着一身狐裘的绝世大妖，认真问道:
“神仙姐姐，你想袁正庭怎么死？”
苏妲己愣了好几个呼吸。
……
深夜，朝歌城万家灯火。
苏牧登上一驶往皇宫方向的马车。
苏牧的身边，放着一个酒坛。
坛子里的酒是他这些时候酿造，时间很短，还没到时候，可是事发突然，他也只能用神通“催熟”了。
味道自然是要差点，可比朝歌城中的许多酒，还是要好上太多。
苏牧掀开车帘，看着飞速后退的灯火，望着愈发巍峨的皇宫，面旁有冷风吹过。
这次要见的，不是商国皇帝殷盛。
而是龙椅背后的那位，殷盛的帝师——白见欢。
这个名字带了几分风流写意的男人，却是和稷下学宫徐有容同地位的人物，真要是说权势，甚至大过徐有容一头。
“速度越来越快了啊。”
苏牧放下车帘，低声喃喃。
从唐尘的拜访，再到殷盛的接见，到如今白见欢的邀约，这一切都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来得太快了。
他还有些没准备好。
不过，苏牧很快又释然，如果什么事都让他准备好，那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不多时。
马车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