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走廊上洒进一些微弱的光,勾勒出落地窗前的身形。
那是一个背对着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身形消瘦,浑身透着冷戾的气息。
他推着轮椅转过身。
昏暗清冷的月光下,她无措地拎着湿透的裙摆,和那双沉冷的桃花眼对视上。
棠溪微还是第一次见到祝景言。
眉如墨画,肤色苍白,漆黑深邃的眸子幽冷地盯着她。菲薄的唇紧抿着,弧度向下,彰显着他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
当真是一张伟大的脸,连棠溪微这个非颜控都有几秒钟移不开眼。
她软声问:“小哥哥,能借我条毛巾吗?”
祝景言眉眼间浸着浓郁的戾气,嗓音里压着暴烈的怒意:“滚。”
白功明眼皮一跳,连忙关上门。
“棠溪小姐,二少爷生气了,还请你不要调戏他。”
调戏?
棠溪微微不可察地勾了下眼尾,她挺喜欢这个词。
祝景言阴暗,暴戾。
她在他身上,看见了一只潜藏着要暴怒而起的狮子,随时能苏醒,将所有人的脖颈都咬断。
棠溪微垂下眼,眸底是闪烁的算计的光。
白功明急匆匆地托人买了一套衣服回来交给她,“棠溪小姐,大少爷不用房间,你去他那里换衣服吧。”
棠溪微温浅笑应:“谢谢。”
她抱着袋子刷卡进了隔壁房间,白功明松了口气,推门回房。
耳边嗖地闪过一盏台灯,白功明眼疾手快地偏头躲过。
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二少爷阴晴不定,喜欢摔东西。
白功明低头看了眼在脚边碎掉的台灯,正要说话,祝景言就开口:“她是谁。”
他不是第一次见她。
那张脸,是在书店门口见过的。
不过当时她脸上是淡然冷傲的神情,和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像一个人。
她真丑,那口红花到脸颊上,浑身湿漉漉的,看他的眼神也令人恶心。
“她是上个月棠溪家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棠溪微。不过看样子并不受宠。”
祝景言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敲了敲,“呵,弃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