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面上表情不变,心底却浮上怅然的情绪。
她对自己总是客客气气的,和在祝景言面前不一样。
虽然知道在她眼里,祝景言和别人不同,但他还是渴求哪怕一点点特别。
杨季声被祝景言安排在了一座偏远安静的医院,除了和病患相关的人员外,其他无关人员不能随意进入,安全性很高。
一路上杨有仪都紧张地拉着棠溪微的手,期待着和杨季声的见面。
棠溪微还是第一次见杨季声,他戴着氧气罩,心电图传来间隔性的滴滴声。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模样清秀年轻,不像是接近四十岁的长相。
杨有仪说,杨季声比她小两岁,在二十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而成了植物人,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杨有仪在床边坐下,拉着他的手无声流泪。
“自从和棠溪华结婚,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棠溪微在床侧站定,喊他:“舅舅。”
杨季声没有回应,心电图却在此刻剧烈起伏了一下。
祝修文拿了条毛巾帮杨季声擦过脸,又陪着她们在病房待了会儿,才离开医院。
回去的路上,杨有仪主动提起:“微微,你谢过景言没有?”
“嗯?”棠溪微懒懒应了声,“我跟他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她说的是实话,但在其他人耳朵里听起来,却显得有些暧昧。
祝修文神情一黯。
王默余光瞥见,在心底叹了口气。
杨有仪嗔怪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算你们关系好,但这件事不止是和你有关,也应该算我的份,所以要郑重谢过才行。”